皇帝将温柔眸光深深凝住:“朕知道你不是原配,结发之礼不是相宜,所以只取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“之意。”
莫名情绪泛着巨大甜蜜,和那甜蜜里丝酸楚,她无言,只能感受着泪水润与热,与她心潮般,温柔汹涌,喃喃细语:”结发与君知,相要以终老,满人不可轻易剪发,皇上是为臣妾,臣妾都知道。“
他且行且笑:”是。满人头发珍贵,若无决绝之事,不可断发,否则形同悖逆。可今夜朕与你,是欢喜之
过是弘历,她也只是青樱,是红尘万丈里最平凡不过对男女。没有雄心万丈,没有坐拥天下,更没有勾心斗角你死活。只有个男人和个女人,这刻真心相许。
如意微微含泪,仅仅伏在他胸口,听着他心跳沉沉入耳,只是想,倾这生,有这刻,便也足够。她这般凝神,伸手缓缓解下衣袍下个金线绣芙蓉鸳鸯荷包。
她轻轻解开荷包,样样取出其间物什,呢喃低语:”这是臣妾嫁给皇上那日戴过双耳坠,这是皇上第次写给臣妾家书,这是臣妾在潜邸第次生辰时皇上所赠玉佩……”她数七八样,无不爱惜珍重。
皇帝拈起个薄薄胭脂红纸包抖开,里头是两束发丝,粗细,各自用细巧红绳分别扎好,并排放着,显然是属于两个不同人。皇帝眼里忽然沁出星子般光,冲口而出:“朕记得这个。这是你出嫁那夜,朕与你各自剪下缕发丝作存,以待来日白首之时再见。你竟然还存着。”
浅笑唇线牵动弧梨涡浮现于如懿面上:“臣妾直仔细保存,便是进冷宫前,亦交由海蓝保管。幸好,直以来都未曾错失。”她有些不好意思,引过华彩映红袍袖掩在唇际,“只是那年,臣妾嫁与皇上为侧福晋,所以这两束发丝可放在处已是皇上格外垂怜,切不可行结发之仪。”
皇帝慨然微叹:“那年大婚,与朕能结发唯有嫡妻,所以朕与琅华是结发之仪。”
这样美好夜里,谈起故去人,总有几分伤感。皇帝很快撇开这些情绪浮缕,和声道:“不过今夜,你终于是朕妻子。”
双明眸水光潋滟,如懿将手心之物`珍重存起,期许而感慨:“臣妾左思右想,皇上为今日费劲心思博臣妾欢愉之心,臣妾所有皆是为皇上所赐,无以为报,只能将旧年岁月里值得珍惜之物保存妥帖,以表臣妾之心。”
皇帝眼里是满满感动:“谁说你无以为报?这两根头发不能结也罢”他手指轻滑,滑至她发髻后拨出细细缕,取过紫檀台上小银剪子,又缕出自己辫梢缕并剪下,对着灼灼明火用根红绳仔细结好,放入胭脂红纸中并叠好,“那是从前不够完美,这是今夜结发往后,并存起”。
如懿怔怔地看着,有泪水轻轻溢上眼睫,她只是味垂首,摇头道:“皇上不可,少年结缡,原配夫妻才可结发,臣妾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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