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拉里氏温声软语劝道:“爷累这几天,喝点参汤提提精神吧,妾身已经准备热水,爷敷敷脸,精神些。”
永璜似乎很不耐烦:“弄这些劳什子做什?得赶紧去皇额娘灵前守着。皇额娘薨逝,弟兄之中唯居长,这时半会儿,缺旁人尚可,这个长子不在,像什样子。”
伊拉里氏很是心疼:“爷这辈子就是被长子两个字困住。您不是铁打人,但凡多歇歇又怎?得空还得往娴娘娘那里跑,她只是您曾经养母,您好歹得顾着纯贵妃面子啊!”
永璜冷笑道:“纯娘娘面子要顾着,母亲那里也不能不走动。说到底,纯娘娘有她亲生儿子,哪怕抚养几年,又算什?历来皇子所娶正室福晋多出自满洲八大姓氏,而你只出身伊拉里氏,小姓小族,论起来纯娘娘要是真疼,怎会听凭皇阿玛指这个小姓福晋也不说话?皇子联姻,说来终究是门第姓氏最重要。”
伊拉里氏赧然道:“都是妾身不是,帮不上爷什忙。”
趁着祭酒礼歇刻,绿筠与如懿听着各宫各处太监宫人们来报上琐事。海兰跪得久,只觉得膝头酸麻不已,见别嫔妃们并无进偏殿歇息样子,便招招手示意叶心带上药酒,跟着自己往偏殿去。
叶心扶着她出来,低声道:“小主膝盖不好,经不得这样长跪呢。”
两人正说话,如懿恰好扶惢心出来,打算往偏殿更衣,见海兰便道:“是不是膝盖受不住。你先去偏殿歇歇,叫人端碗八宝甜汤来给你,再涂点药酒。”
海兰摆手道:“生孩子之后到底是不如从前。姐姐悄声些,别让人拿住话柄说不敬大行皇后。”
海兰这样话不是没有道理,孝贤皇后死后,皇帝很是哀痛,脾气也喜怒无常,前两日便因指责前朝几位大臣在丧礼上不够悲痛,便立刻施廷杖打死。如果旁人知道海兰因为跪在孝贤皇后灵前而犯膝头酸痛,不知又有多少是非呢。
永璜道:“你帮不上忙也罢,凡事终究是要靠自己。皇额娘死,左右小时候她也不疼,差点把害死在阿哥所。她死也清净,否则她在,终究没有爬上去天。”
伊拉里氏思忖着小心道:“只是皇额娘
如懿知她言下之意,叹道:“皇上如今脾气……罢,大行皇后过世,皇上失结发妻子,到底是伤心。”
海兰冷笑声:“生前不见得怎样,如今倒成恩爱夫妻。大行皇后若地下有知,会不会嫌自己弃世太晚,不能早些得到这样尊重恩情?”
如懿看看四下,比起手指轻嘘声:“说话越发任性。”
海兰脸通透:“这样人还怕什呢?不过是看穿姐姐看不穿宠爱罢。”
如懿正挽着海兰手要进偏殿,忽然听得里头有窸窣低语声。二人见有人在,时也不便进去,正转身要走,却听得依稀是永璜和福晋伊拉里氏在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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