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筠忙道:“说起来也不大爱这些花儿朵儿,也不大戴这些。你若喜欢,着人取两对送你,如何?”
海兰知蕊姬失落,忙劝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这辈子也就这个五阿哥罢,有些赏赐也是皇上偶尔给脸面。纯贵妃姐姐也是心在两位阿哥身上。你还年轻,若调理得当,迟早也是有孩子。”
绿筠子息颇多,听得这样话难免动心肠,三人密密说起来闺房私语来,又是大篇话。
那边厢夜风徐徐之中,皇后却是字不差,尽数落入
看着绿筠,似是关切,亦是怜其不争:“纯贵妃便是太好性儿。前几日过来与姐姐说话,却看外头送来贡缎独姐姐这儿短两匹,姐姐却不争也不问,由着她们好欺负。后来还是嘉妃看不过,着人拿自己补来。”
海兰奇道:“竟有这般事?姐姐孩子多,本该多体恤些,谁知还总短缺。皆是姐姐性子太懦缘故。”
绿筠有些不好意思:“旁人便罢,愉妃妹妹还不知道?但凡阿哥安保无虞,旁事也懒得理会。再者……”她微微沉吟,“皇后也是可怜,痛失爱子,病中嫁出独女,哪里还顾得到咱们这些小事。罢罢。”
蕊姬笑语带着神秘意味,道:“可怜?有什可怜?两位姐姐没听说过种说法?”
绿筠好奇道:“什?”
玫嫔笑得极爽朗:“就是报还报啊!为娘做什孽,便都报应到孩子身上!二阿哥和七阿哥都是健健康康好孩子,怎会个个都早夭!追根宄底事咱们都不知道,许多事咱们也都只是看见果,没看见因而已。”
绿筠吓得脸色微微发白,忙下意识地站起身来道:“玫嫔,你还年轻,可别这样口无遮拦,若是皇后娘娘听到……”
蕊姬撇撇涂得朱红唇,垂首拨弄着自己养得水葱似三寸指甲:“哪里这就听见?难道皇后不挂念她死儿子,没事儿将耳报神竖在咱们这里做什?”
海兰听她这般说话,忙打圆场笑道:“玫嫔是爽利人,有什说什罢。”说罢又去按着绿筠,“贵妃姐姐也忒小心。对,正有事要问姐姐呢,上次姐姐说起哪位太医调理妇科方极好,玫嫔身上老不大好,每月月信总害她受苦,姐姐若知道好,也好请来给玫嫔妹妹瞧瞧。”
这话起,难免玫嫔也经心不觉红眼圈,愁道:“自从那可怜孩子离世,这身子便是作下病,近年来竟是月不如月,如今总不能好好儿伺候皇上,虽说有着嫔位,恩宠到底不如从前。”她瞥海兰鬓边簪着朵烧蓝溜金蜂点翠蔷薇珠花,不免有些酸溜溜,“纯贵妃姐姐和愉妃姐姐都得皇上去年七夕亲赏六对珠花,贵妃姐姐是绣球,愉妃姐姐是栀子,这也是该,谁叫两位姐姐都有阿哥呢。如今竟连比年轻许多舒嫔也挣上脸来,得那真珠兰珠花,心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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