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风送笑语，自己却是病烦挣扎，孤凉
身。皇后心底愈加煎熬，正想要出声呵斥，只听见蕊姬
声音格外爽亮，躲也躲不过去似直直逼来：“东巡前钦天监曾禀报说‘客星见离富，占属中富眚’，以为是预示皇后娘娘将巡前钦天监曾禀报说‘客星见离宫，占属中宫眚’，以为是预示皇后娘娘将有祸殃临头。如今看来，皇后娘娘病重，原来就是应
这句天象。”
海兰声音低低切切：“皇后病应着天象便罢，可
怎
听说是应兆七阿哥死呢。也真是可怜，这小小个孩子，发痘疫说去就去。”
绿筠连连念佛道：“阿弥陀佛，还好场痘疫，只是殁个七阿哥，别阿哥、公主都安然无恙，也算是神佛庇佑。”
蕊姬
三月初八，皇帝奉皇太后回銮。皇后病直忽急忽缓，人也时昏时醒。
虽然还能起身，却消瘦不少，连早午晚膳食都不能陪着皇帝起用。
这日是三月十，御驾至德州，弃车登舟，沿运河从水路回京。皇后路车马风尘，极为吃力，忽然到水上行舟，眼见两岸轻红蘸绿，迤逦十余里不绝，抹出烟霞般柔丽色泽，隐隐然有蒙蒙春意，心下也有几分欢悦，便撑着身体与皇帝和嫔妃们同用晚膳。
皇帝见皇后能起身用膳，心下十分安慰，便先打发嫔妃们离去，特意陪着皇后说好会儿话才叫人送皇后回到青雀舫上，吩咐李玉召如懿至龙舟上，欣赏白日里山东巡抚进献宋代崔白名画《双喜图》。
皇帝龙船之后便是皇太后翟凤大船，再便是皇后乘坐青雀舫，其后才是嫔妃们喜鹊登梅彩船跟随。皇太后素喜礼佛，嫔妃们船尾后专有船供奉佛像经卷，太后便携福珈并合船宫人尽数同去焚香祝祷。皇后扶着素心与莲心手回到青雀舫上，但见两岸月色如画，时也起兴致，在船尾伫立，看着夜色中柳色青青，晓风圆月，也颇有几分动人情致，便贪看住，道：“今儿月色真好，本宫许久没见这样清朗月光。”
莲心忙劝道：“皇后娘娘，您凤体才稍稍见好，仔细着风，还是进去吧。”
素心悄悄儿向她摆摆手，道：“娘娘这才真是大好。这儿是有些风，不如咱们去取件大氅来给娘娘吧。”她见皇后颔首应允，便恭谨含笑，“娘娘且在这儿立立，奴婢们速速就来。”
莲心便也顺水推舟道：“也好，那咱们再取些热茶来。”二人说罢，便匆匆去。
皇后正看着月色清明如许，似块牛乳色软纱轻扬滑落，只听得舟后跟随是苏绿筠船，船上隐隐有女子说笑声如银铃婉转。她认得这些声音，细细听去，分明是蕊姬、海兰和绿筠。
皇后虽然不比晞月与如懿饱读诗书，可听着这健康而充满欢悦笑声，不知怎想起从前自己偶然看过首诗：“玉楼天半起笙歌，风送宫嫔笑语和。月殿影开闻夜漏，水晶帘卷近秋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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