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赶紧捂住自己嘴,亦示意他捂住,拼命地摇头。云彻连拖带拉将她扶到后殿廊下,低声道:“娘娘可不舒服?”
如懿强撑着身子起来:“没事,你回去吧。”她挣开他手,虽然觉得他此时句寻常关心,让她在方才巨大震动与惶惑里觉得有息温暖,可她明白,这样失态自己,是不能让人瞧见。她茫然地走到后殿,惢心刚想问她是否找到耳环,见她这般,便知道不能多问,忙打发人出去,独自伺候她沐浴。
如懿把整个身体浸在滚热水里,方只有这样,才能感觉到丝暖气。沐浴所用之水最是讲究,按着时气用豆蔻花并佛手柑拧汁子熬煮,醇厚中不失清新之气,熏得混沌脑仁渐渐安静下来。如懿静良久,方才长长地嘘口气,茫然地转过脸,木木地问:“惢心,你说会不会有天,皇上也不许生下孩子?”
惢心不知出何事,忙掩住如懿口道:“小主,您胡说什呢?”
如懿只觉得脸都僵,只得揉着发酸面颊道:“是啊,正是胡说呢。”
翠来,说要照着这瓶子里坐胎药配份,恰巧是微臣在太医院当值,便叫留下。微臣细看之下,那份坐胎药竟是和皇上赐给舒嫔小主那份是模样,想是魏常在从舒嫔那儿偷弄去。魏常在心想要有孕,所以……”
皇帝口气有些沉肃:“既然魏常在这想要,你就照样配份给她。只告诉她那是上好坐胎药,是舒嫔没福气才到今日还没怀上。”
齐鲁连连称是:“舒嫔小主问起时,微臣也是说她体质虚寒,不易有孕罢。”
皇帝淡淡道:“也好。这个药朕本来就只是防着舒嫔是太后人,又是叶赫那拉氏出身,才不想她轻易有孕。那药是你调制,你自然知道,哪天停也还是无碍。魏常在既然动这心思,朕反正有那多皇子,最要紧是有永琮。旁人能不能生,生儿生女,也无谓得很。”
齐鲁道:“是,皇上仁慈。那微臣这就去办。”
豆蔻花被热水浸泡后氤氲香气兜头兜脸地包围如懿,她在那样沉醉
朔风刺寒侵骨,如懿倚在墙上,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空,颗心突突地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她脑海里片混沌,只是糊里糊涂地想着。
怎会这样?居然是这样!
隐隐约约地,她不是第次知道这样事,慧贤皇贵妃生前服用汤药都是加重她病症,而舒嫔,皇帝更是决绝。也许,皇帝还以为是仁慈,可不是?他定以为,本来碗汤药就绝育事情,他却不厌其烦地次次让她们只是暂且不能受孕而已。
她紧紧按着自己腹部,心里阵阵发凉,这便是帝王家啊!哪怕宠遇再多,恩眷再深,也不过是念之间天与地罢。她脚下阵阵发软,有些畏缩地蹲下身。正巧凌云彻与人换班经过,见她瑟缩在暖阁后地下,急忙道:
“娘娘,娘娘,你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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