嬿婉清脆答应声,便跟在如
那女子长得清婉灵秀,如朵芝兰袅袅,映得四周被雨水打成暗红朱墙,亦瞬间明亮几分。她轻盈福身:“奴婢花房宫女魏嬿婉,向娴妃娘娘请安,娘娘万福,长宁安康。”
如懿听她婉声请安,那声音如枝头啼莺婉转,瞬时点亮阴雨时节晦暗。如懿见她弱态含娇,秋波自流,不觉道:“真很美。凌云彻,你眼光极好。”
嬿婉含羞带怯地低下脸去,如粉荷露垂,杏花烟润,别有娟然风致:“娴妃娘娘赞许,奴婢卑微,不敢领受。”
惢心便笑:“难怪小主那喜欢嬿婉姑娘,看嬿婉姑娘眼睛和下巴,和小主长得真是像呢。”
嬿婉有些惶然,忙欠身道:“奴婢卑微,怎敢与娴妃娘娘相较。”
那宫女回过头,朝着他极明媚地笑,仿佛那笑,连雨湿凉也尽数可以熨去。
如懿远远注目,不知怎,心里便生深深艳慕。这样风雨同路,彼此照拂,她从未见过,亦未经历过。即便她与皇帝有并肩行走时候,也总是有乌泱泱堆人跟着,哪里能得这样自在欢喜。
倒让人想起《诗经》里吟咏,男女相悦,真是这般彼此欢喜。
凝神瞬间,她忽然想起个人。
那个人,是活在很遥远很遥远从前。那时候,她还只是乌拉那拉皇后侄女,未出阁格格青樱,为着能成为皇后养子,三阿哥弘时福晋,皇后也曾安排他们见过次。可是他,却偏偏不喜欢她。
如懿只是笑:“惢心就是这般心直口快,你别理会就是。”
嬿婉这才敢起身,她手里抱着花,难免有些沉重,抬腰便慢些许。云彻忙伸手扶她把,嬿婉转脸笑,甚是甜蜜。
如懿将这小儿女情态看在眼中,只作不见,随口问道:“这花像是姚黄,要送去哪里?”
嬿婉忙答道:“这是花房新培植出来,正是洛阳名种姚黄。奴婢奉命,正要送去长春宫呢。”
如懿看着雨势渐大,有倾盆之象,便道:“皇后娘娘正位中宫,用姚黄装点,最合适不过。正好本宫也要带永琪阿哥去长春宫,你便随本宫同去吧。”
也难怪,那时候如懿,不过是娇养在深闺不知天高地厚少女,如何学得会耐下自己性子讨别人喜欢呢。
只是,若那时,那时嫁他,虽然只是平庸个青年男子,哪怕有妻妾争宠,但小小王府之内,日子也会好过许多吧。
连那时阿箬都偶尔会念叨句,圣上不可捉摸,不比三爷仁厚。
这样念头不过转,她便郁然舒口气,还有什可想呢。乌拉那拉皇后早已作古,连弘时,也早已被先帝革去黄带子,逐出宗室玉牒,病死在外,更别提阿箬。世事如烟散去,唯有眼前可以把握,她还有什可想呢。
待凌云彻他们走近时,如懿已收回漫天飞扬神思,只笑吟吟注视着他们。二人忙行礼如仪:“坤宁宫侍卫凌云彻,向娴妃娘娘请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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