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贵妃扬扬手中丝绢,慵倦道:“外头春光三月,正当杏娇莺啼之时,皇后娘娘不去御花园遍赏春光,怎这急召臣妾等入长春宫呢?”
皇后向端庄温和面庞上不由得浮起几分愁苦之色:“自去冬以来,宫中皇嗣遭厄,悲声连连,本宫与皇上都忧烦不堪,春光再好,也无心细赏。今日急召妹妹们前来,是因为怡贵人胎死腹中之事已有些眉目,须得找人来问问。这既是后宫之事,自然应该是后宫人人都听着。”
怡贵人神色紧,忙问道:“皇后娘娘所说眉目,是知道害臣妾孩儿人是谁?”
皇后温言道:“怡贵人,少安毋躁。此事关系甚大,本宫与皇上也只是略略知道点眉目罢。至于事情是否如此,大家都来听听便是。”
皇帝道:“皇后既然查出点眉目,有话便说吧。”
两样,便已有人受不住刑昏死过去,有这样筏子,再问下去便好办得多。
怡贵人孩子死后,皇帝也甚少过来安慰探视,即便来也稍稍坐坐就走,心只放在追查之上。倒是皇后顾念着主仆之情,虽然自己二阿哥还在病中,倒也过来看望几次。
怡贵人醒来后直痴痴呆呆,茶饭不思,那双曾经欢喜眼睛,除流泪,便再也不会别。加之太医说她体内残余未清,每日还要服食定量红花牛膝汤催落,对于体质孱弱怡贵人,不啻于是另重折磨。如懿和海兰直守着她,防她寻短见。她却只是向隅而泣,嘶哑着喉咙道:“娴妃娘娘放心,不查出是谁害嫔妾孩子,嫔妾是绝不会寻短见。”说到这句时,她几乎已经咬碎牙齿:“嫔妾侍奉皇上这多年才有个孩子,他是嫔妾唯期盼和希望。到底是谁?是谁这容不下嫔妾孩子!”
是谁要害孩子?连如懿自己也想不明白。她只能端过碗燕窝粥,慢慢地喂着怡贵人,劝慰道:“吃点东西,才有力气继续等下去,等你想要知道事。”
碗燕窝粥喂完时候,却是皇后身边赵泰先来。
皇后看眼身边赵泰,赵泰击掌两下,便见许太医与赵太医同进来。
皇后沉声
他道:“请娴妃娘娘和海贵人、怡贵人稍作准备,皇后娘娘请三位即刻往长春宫去。”
如懿搁下手中碗道:“什事这着急?怡贵人尚在静养,能不能……”
赵泰道:“皇后娘娘相请,自然是要事。何况事关怡贵人,还请怡贵人再累也要走趟。”
话既如此,如懿便命人备下轿辇,即刻往长春宫中去。待得入殿,皇帝与皇后正坐其上,各宫嫔妃皆已到场,连在雨花阁静修玫贵人也随坐其中。三人入殿后参见,便各自按着位次坐下。皇后见怡贵人病弱难支,不免格外怜惜,道:“赵泰,拿个鹅羽软垫给怡贵人垫着,让她坐得舒服些。”
怡贵人忙颤巍巍谢过,皇帝道:“你身上不好,安心坐着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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