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道:“朕面前,也不好好说话,只个个咬住不放,成什样子!”
皇后忙起身跪下道:“皇上息怒,哪怕种种证据确凿,人人都指证娴妃,臣妾也不相信是娴妃有意所为。”
皇帝思忖片刻,慢慢道:“朕也相信娴妃,但流言所指,朕不能不查个彻底。”
皇后连忙道:“皇上说得是。只是娴妃侍奉皇上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但请皇上先勿责罚。臣妾想,既然此事要彻查,娴妃卷入其中也不适宜,不如请皇上先让娴妃不要出入延禧宫,等到查清,再给娴妃个清白。”
皇帝沉吟着,殿中苏合香香烟袅袅飘散荡开,连皇帝面孔也遮层薄薄雾翳。如懿跪在地下,殿中分明是和暖如春,那空气似乎被春日里蜂胶凝住,滞塞不堪,闷得她透不过气来。良久,皇帝声音有如金器冷石般锐利地穿透缕缕薄烟,凌空破来:“那,朕就如皇后所言。”
和娴妃离开,宫中就流言四起?”
另几个宫人也忙跟着道:“不错不错。皇上,奴才再不敢胡说八道,就是在延禧宫带最早传出来。”
苏合香气味原是清宁宜人,此刻嗅在鼻中,只觉得热辣辣,几乎要熏落眼泪。如懿深深叩首,凛然道:“皇上明鉴,臣妾确不曾泄露字句。”
皇后有些为难之色:“皇上,以娴妃为人,想来是不会对外人随意乱说。只是……”她看着如懿,温婉眉目间多几分揣测之色:“娴妃,你是不是那夜受惊吓,又疲倦过度,时对谁说过,自己也不记得?”
鎏金错银福寿无疆大鼎中,若有若无苏合香薄烟,丝丝缕缕交错密织,无边无际地扩散开来,仿佛织张无形网,遮天兜地地笼罩下来,让人无处可逃。
如懿脚下软,几乎是失却起身力气,只失望而凄切地看着皇帝。皇帝并不闪避她目光,沉声道:“朕会禁足你段日子,以求真相。你便先放心住在延
如懿只觉内心沉闷凝滞不已,仰面直视着皇帝道:“皇上若肯信臣妾句,臣妾敢以性命担保,不曾向任何人说过只言片语。”
王钦啧啧道:“这便奇,人人都说是娴妃延禧宫传出流言,偏偏娴妃娘娘说只字未漏,难道这些奴才都疯魔,连哪宫哪苑都分不清楚,信口胡说?或者真如皇后娘娘所言,娴妃娘娘无知无觉中自己说出去,或是梦话,或是气话,也未可知!”
如懿心中恼怒,盯着王钦道:“你口口声声咬住本宫不放,到底本宫有何居心,定要害玫贵人还要损她声誉?更不惜连累皇上与皇室名声?”
王钦忙摇头道:“娴妃娘娘千万别恼怒,奴才也不过说罢。只是娴妃娘娘直未有生育,出于嫉妒迁怒于玫贵人,时口快说出去,恐怕也是有。”
皇帝默不做声,只是重重掌击在紫檀几案上,皇后急得捧过皇帝手仔细察看道:“皇上再生气,也要注意龙体,万勿伤身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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