嫔妃们告退之后,太后便只留皇帝和皇后往暖阁说话。
福珈站在暖阁小几边上,接过小宫女递来香盒,亲自在银错铜錾莲瓣宝珠纹熏炉里添匙檀香。她看着袅娜烟雾在重重锦纱帐间散开,便无声告退下去。
太后让帝后坐下,笑道:“听说最近宫里出不少事,皇后都还应付得过来?”
皇后安然笑道:“后宫事,儿臣虽还觉得手生,但切都还好。”
太后笑意在唇边微微凝:“可是哀家怎听说,皇后忙于应付,差点有所不及?由着她们闹完咸福宫又闹养心殿,没个安生。”
帝眷念夫妻之情,向是常来宫里坐坐,可是琅分明觉得,那种熟悉已经渐渐淡去。往日那种把握不住惶惑与无奈重重迫上身来,她还是觉得不安。
皇后想着,还是恢复如常淡定笑容:“臣妾只是为皇上着想。如今新年里,各宫都盼着皇上多去坐坐,譬如怡贵人、海常在和婉答应。”
皇帝凝神片刻,笑道:“朕知道,无非是慧贵妃身子弱,朕多去看她几次,皇后总不是吃醋吧?”
皇后盈盈望着皇帝眼睛,直视着他:“臣妾是这样人?不过是想六宫雨露均沾而已。”
皇帝扬扬嘴角算是笑,撇开皇后手道:“既然如此,朕去看看海兰,皇后就歇着吧。”
皇后脸上红:“臣妾年轻,料理后宫之事还无经验……”
皇帝便道:“你没有经验,皇额娘却有。”他含着笑意看向太后,“皇额娘,后宫事,还劳您多指点着。有您点拨,皇后又生性宽和贤惠,她会做得更好。”
太后道:“哀家有心颐养天年,放手什都不管。可是皇后仿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。这后宫统共就这几个人呢,你还安定不下来,真是要好好学着。”
皇后低着头,眼望下去,只能看见发髻间几朵零星绢花闪着,像没开到春天里花骨朵,怯怯,有些不知所措:“回皇额娘话,儿臣明白。”
太后捻着手里枷楠香木嵌金寿字数珠,慢悠悠道:“满宫里这些人,除宫人就是妃嫔,她们见哀家,是自称奴婢自称臣妾。唯独
皇后看着皇帝出去,脚下跟两步,不知怎,满腹心事,便化成唇边缕轻郁叹息。
到正月初那天合宫陛见,嫔妃们往慈宁宫参拜完毕,太后身盛装,逗几位皇子公主,也显得格外高兴。太后又指着大阿哥道:“旁人还好,三阿哥尤其养得胖嘟嘟,怎大阿哥倒见瘦?”
大阿哥乳母忙道:“大阿哥年前个月就直没胃口,又贪玩,个没看见就窜到雪地里去,着两场风寒。”
太后脸色沉:“阿哥再小也是主子,只有你们照顾不周不是,怎还会是阿哥不是?下次再让哀家听见这句话,立刻拖出去杖刑!”
那乳母忙讪讪地退下。皇后见状,忙引二阿哥和三公主去太后膝下陪着说笑好会儿,太后方转圜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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