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清楚
，可达同志！”
曾可达将这部电话搁，目光立刻转向旁边那部直通南京
专线电话，想去拿话筒，又收手，焦躁地走到门口，开门：“王副官！”
“到！”
暮霭中，走廊对面立刻传来王副官应答。
曾可达：“立刻架电台，接通二号专线。”
——方孟敖从西南防线突然折回，突然去见梁经纶，这时才报到曾可达这里，曾可达也惊。
听对方停声，又急问道：“你是在哪里打电话？外文书店吗？”
“没有……不会，可达同志。”对方语速没有刚才急迫，因此非常清晰，“何孝钰和谢木兰就在外文书店
楼，
们不敢进去，现在是找处安全电话向您报告，因此耽误十几分钟……”
曾可达脸色缓和些，眉头接着皱起来：“什
何孝钰和谢木兰在楼？方孟敖是怎进外文书店，不是还有方孟韦吗？”
对方话筒里声音：“是。开始是方孟敖和方孟韦两辆车来，在燕大东门外两百米处就停下。方孟韦好像跟方孟敖发生争执，生气走。接着方孟敖突然进外文书店，何孝钰也跟着跑进外文书店……现在方孟敖和梁经纶在楼上，何孝钰和谢木兰在楼下。们也不能进去，楼上说什不知道，楼下说什也听不清。报告完毕，可达同志。”
可怜目光还是照射在谢木兰身上：“孝钰还在等你呢。”
“嗯。”谢木兰这声答得如此漫然，又望眼梁经纶，下楼时已经完全不像平时木兰。
方孟敖不再看下楼谢木兰，转身从墙边书架上抽出本书，随手翻开。
梁经纶走到门边，想去关门。
“不要关门。”方孟敖背后仿佛也有眼睛。
外文书店楼已经很暗。
谢木兰下楼后，何孝钰跟她直没有说话，两个人静静地坐在阅览桌前，关注地听着二楼动静。
谢木兰终于忍不住，轻声说道：“怎点儿声音也没有？
真是团乱麻！
——曾可达目光陡地望向桌面上那本《孔雀东南飞》。
话筒犹在耳边，曾可达已经走神：“‘孔雀东南飞，五里徘徊……’为什挑这两个人呢……”
话筒那边当然不懂，只好急问：“可达同志，可达同志。请您把刚才指示再说遍，没有听清楚……”
曾可达蓦地从沉思中醒过来，说道：“没有听清就好。跟你们再重申遍，没有那多指示，守在门外，有情况只许报告，没有指示谁也不许进外文书店门！这回听清楚没有？”
梁经纶怔在那里，看见门边垂着电灯拉绳开关，掩饰道：“需要开灯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方孟敖依然背对着他，“视力很好。”
梁经纶无法再开口，慢慢转过身子。
方孟敖在那里看书，梁经纶只好看他背影。
曾可达住处内。曾可达对着话筒刚才还是警觉，现在已经声色俱厉：“住嘴！叫你不要说，没听见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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