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脸上几乎要沁出冷汗来,眼觑这周围无人在意,走近步,压低声音道“奴才有件事情要私下禀告,方才邵太医来为皇上请脉,说好会子华,连贞夫人也被请出来,这是从没有事,竟像是在密谈些什。”他见只是抿嘴听着,不敢停滞,又道“奴才不放心皇上,私下里听着,似乎是涉及娘娘与三殿下,邵太医走后,皇上神气便不太好,只吩咐说从此不用卫太医来诊脉,只用邵太医瞧,如此喝药方睡下。”
“嗯”声,似笑非笑着看他道:“很好,你很忠心于本宫,只是怎这会子才来告诉?”
李长抬袖擦擦脸上汗水,急忙道:“奴才本来要遣人来报,是听闻娘娘在德妃娘娘处,不方便回禀,再者估摸着娘娘今日要来,所以直静候在此。”
淡淡笑道:“知道。你把人都带下去,本宫静静陪着皇上就好。”想想,再嘱咐句:“吩咐下去,今日本宫在这里,无论是谁,都不许来打扰。”
李长躬身答应,忙打发人下去。殿中无人,愈发空旷寂寥。徐步进去,三尺长芙蓉缎裙裾绚烂盈于寸厚红绒织金毯上,盈盈地扫过无声。
,幽幽叹口气“那皇贵妃做主便是。”
唤来她贴身仕女“桔梗,竹茹,好生扶着你家娘娘回去歇息,若本宫下次见到夫人还是这样憔悴,定拿你们是问。”
亲自送贞夫人至颢阳殿外,眼见她走,花宜轻声在耳边道“贞夫人真是可怜兼,陪伴皇上这些日子,又添许多伤心难受,可怜她那身子。”
只觉得胸口有些窒闷,随口吩咐花宜“叫人去把那绣花厚锦帷幕都钩起来,换上鲛绡,这样闷天气,还用这样厚帘子,益发气闷。”
花宜应声“是”,便吩咐人去动手,李长小心翼翼插嘴道…“太医说,皇上要少吹风才好,所以才用?花厚锦帷幕。”
颗心更加空落,几乎要冷到深处去。
看他眼,缓缓道…“本宫怎会不知只是太医要防风是理,可是病人病气重,要适当换换新鲜空气也是要紧,再说好好地个人,这样闷着也闷坏,何况换上身子这样不爽。”
李长诺诺应,不敢再多问。微笑道“本宫近些年冷眼瞧着,李公公仿佛是不大敢和本宫说话。”
李长忙道“不敢不敢。娘娘雍容华贵,又日理万机,哪里有奴才随口说话份,奴才是十分敬重娘娘。”
雍容华贵?“嗤”声笑出来。曾几何时,这话是用来形容昔日华妃慕容世兰。今时今日,在旁人眼中,这个皇贵妃也如当日华妃般凛冽犀利吗?
李长不晓得在笑什,愈加有些惴惴。挽挽臂上真珠臂纱,近乎漫不经心道“敬重就好,敬畏就不必——你自然懂得分辨这里边分寸。而且,你这些年对本宫好处,本宫自然记在心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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