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风荷正举,唯有蜻蜓栖息荷蕊之上,似在感知夏日炎炎中抹难言风露清愁。淡然微笑:“不擅长又有什要紧,哥哥只请往细处想去。”
哥哥本就聪明,这几年来大起大落,饱受苦楚,越发通达明练,稍稍想,便明白。
本朝向来重文。玄凌明里不说,但自汝南王起,又经甄氏族变故,多少明眼人明白,皇帝是多忌讳武将。朝中重文轻武风气日甚日,文人仕子来往唱和,则避皇帝猜疑和防范,二则文人手执笔墨,代表天下言论所向。
对哥哥说:“哥哥向来好武,那是极好。只是文武兼修就更好。再者说,与仕子们同唱吟把酒,集社作文,再有修编文史出集子,那就再好不过,也容易。只需哥哥出个由头把才子们聚起来就好,这是再风雅不过事。”抿嘴笑:“新嫂嫂和哥哥岳母大人或许也会很喜欢呢。”笑道:“翁主年轻,必定极喜欢诗词歌赋。哥哥新婚燕尔,寻些和翁主情趣相投事来做,可不是美事桩?”
哥哥目光倏然黯淡下去,似乎望着遥远天际出神。良久,静静道:“若茜桃还在,不晓得她会不会喜欢?”
粉,道:“眉姐姐曾经对她有恩,她顾念情分,是该对润儿另眼相待些。”槿汐嘴唇微微动,似有犹疑,道:“你想到什说就是。”
槿汐沉吟道:“奴婢也只是揣测,庄敏夫人肯定知道自己已不能生育,她若想登后位,家世与权势都胜过娘娘,唯独桩,在子嗣上是万万不能与娘娘相比。但是朱氏曾抚养皇长子为养子……”
“你觉得胡蕴蓉会效法朱宜修?”
“皇长子也年长成婚,名义上终究还是朱氏养子,二殿下与三殿下生母都在,唯有四殿下……”她看着,不再说下去。
然,随手掬起握清水洒在花瓣上,沉声道:“润儿是眉姐姐唯点骨血,绝不会让他成别人登上后位棋子任人摆布。”
哥哥话,几乎在瞬间击中
哥哥婚礼终究是办得风风光光,妥妥帖帖。再见到哥哥时,已是承懿翁主与哥哥婚后月。自凉州探望翁主父亲归来,哥哥便即刻入宫来看望。
夏日时分,午后玉帘轻卷,窗内只有滴漏寂寞响声慢慢晕染着时光。
说起凉州之行,哥哥不免提到驸马戍卫边疆之事,又道:“长公主也与提起,若能与岳父同戍边,也能同气连枝,共同进退。”他想想,“终究如今与他们是亲眷,女婿为岳父分忧是应当。而且,也想……”
“哥哥,如今咱们不要兵权,连沾染也不要沾染分,先前教训断断不能忘。”手指叩在桌上“嗒嗒”作响,清晰声音似此时分明思绪,“皇上有多忌讳手握兵权人,咱们这些吃足亏人最明白不过。所以,远离兵权,多与风雅之士来往吧。”
哥哥微微疑惑:“与风雅之士来往?原本是不擅长此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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