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然大悟,深深感激德妃,也深深失落,女儿,或许已失去纯真心。
是害她?还是旁人。或者,她只是个在寂寂深宫长大孩子,于任何个宫中女子样,没有逃出
皇后眼看不好,急急推,“淑妃!淑妃!”
并无反应,皇后急忙推门出去——门并未完全关上,恰巧胧月在门边立着,玩着手中香橼。正好德妃过来,皇后拉住她道:“淑妃痛晕过去,太医还未过来,你快来看看。”
皇后背对着,遮住德妃视线。
所有事情,不过是在那瞬间。凝聚起身体所有残存力气,聚集在自己右手,握成拳,狠狠照着自己腹部捶落。人事不知。完全被疼痛湮没。
所有残存记忆,仿佛是在前世就被碾碎般。是亲手杀自己孩子!皇后说得不错,与武曌杀女相比有何不同之处?这孩子即便本就不能活到这世上,也无法否认——确是亲手扼杀他到来。是个狠毒母亲!
已,“李长,带她走。”
再忍不住,伏倒在玄凌怀中哀哀恸哭。
数日后,已能起身下地。太后闻及此事大惊不已,然而细细查问下去,皇后自然难以洗去嫌疑。而胧月,并无被人调·教说那番话机会。
太后无可反驳,只好由得玄凌禁足皇后,由执掌六宫事。
宫中流言四起,原本许多孩子,都是死在皇后手中。
转脸,蓦然在记忆缝隙处觅见胧月清澈而惊惶双眼,像坠入陷阱小鹿,惊慌失措。
这孩子,——她看见。所有罪孽,都没有逃过她眼睛。这是罚。
她也救!胧月!心中更愧疚,是,拉她坠入后宫纷争无尽漩涡。曾在起身后去看望她,彼时她在自己宫室中,静静伏在窗上望着落叶发呆。悄悄问她,“月儿,是谁教你那些话?”
她怔怔摇头,语不发。确,百思不得其解,没有人会教她。可是小小稚子,怎懂得要帮她甚少亲近生母。
良久,她手中拿着个装着殷红相思豆赤金笼子摇晃,她神色迷离,却又极认真,“母妃教,无论母后与谁争执,都不要帮母后。”
但是废后旨意,迟迟没有下来。玄凌对朱宜修,也再没有更多惩罚。
通明殿诵声如雷,在为夭折腹中孩子祈福超度。夜深人静,连云朵也停止移动,静静遮住轮明月。独自跪坐在佛前,观音慈悲,端居莲座之上,慈眉善目,俯瞰人间苍生。
幽幽炷檀香袅袅升起在观音像前,如缕缥缈幽灵四处游荡,宫灯都已经熄灭,月光都照不进这幽静深宫,秋夜更深露重夜晚,露水打湿冰冷坚硬心。
静静地念着《往生咒》,遍又遍,亦不能抵消心头愧悔与内疚。永生永世,不能忘记那梦魇般真实幕:
手全是冷腻汗水,手心滑,只听“砰啷”声,无数血气尽往头上冲来,疼痛似滔天巨浪吞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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