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?”俯视她,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拖曳在她裙边,似是泥土中开出艳丽花朵,“只是担心夜深风露重冻坏妹妹,要不然从哪里跑出只老鼠咬妹妹,得疟疾可怎好?”
她身子微微颤,像是被风吹得冷,“姐姐笑话,仪元殿何来老鼠?”
“是,忘,牢狱中才有这些,担心错,不该担心妹妹,而是安伯父。”
李长躬身来请:“娘娘,皇上已等着娘娘。”
嫣然温婉,“好冷,未免妹妹被风吹坏身子,会去替妹妹求皇上。”
是皇上老丈人呢,八十万两白银算什!”
吕昭容掩口笑道:“他倒肯当自已是国丈呢,那皇后父亲算什!只怕这国丈也是他自封,哄傻子罢。”
“若没有傻子,谁给他送银子房子?女儿得宠最要紧,谁管他真国丈还假国丈呢。”
吕昭容起身过来,捋捋鸟羽,“皇上可没把他当国丈,照样废官职关押起来。正在管氏族那些事气头上呢,谁让安比槐脑袋碰过来。他那知府又是皇上看安氏面子才升,安比槐倒好,也不珍惜这点恩赐,反而胡作非为,不是打皇上耳光叫人看笑话?皇上性子怎受得。”她笑着给镀金鸟笼架子上添点玉米,“听说安氏跪在仪元殿外脱簪待罪两天,她倒也不像管文鸳似嚷嚷,只是味地哭,这外头天气凉,光那风刮在身上也够她受。娘娘可要去看看?”
连连摆手道:“罢,姐姐别去凑这热闹,万皇上心软答应呢,待她得势时候又给咱们脸子看。”
独步进去,遗她身风露。仪元殿锦香重得,玄凌伸手向:“朕等好会儿。”
和婉道:“看见安妹妹在外头可怜,臣妾劝她几句。”
“她怎会听?”玄凌轻声,“此刻她心里只有她那个不成器父亲,朕许他知府,给他升官恩惠,他竟这般糟蹋,丢朕脸。”
伸手抚摸他脸颊,“别生气,安比槐再不好也是安比槐之事,跟安妹妹有什干系,皇上让她起来吧。”
玄凌握
吕昭容笑道:“这也罢,听说告发安比槐是他手下个执笔文书,官位虽小,胆子却大,连皇上宠妃父亲也敢去惹,可见安比槐做人不地道。”
兀自轻笑,是呢,小小个文书,除与周佩,谁知他曾在周佩父亲手下当过三年看粮库小吏。只怕连安陵容自已也想不出来吧。淡淡笑道:“姐姐说是,是他自已不会做人,时运不济。”
然而那晚凤鸾春恩车接去仪元殿东室之时,便看见陵容,她簪环尽褪,头发散开,素日或雅或艳衣衫已换做件无花纹赭色素服,希望代父承罪。她已跪两日两夜,听闻水米不进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
经过她身边驻足,婉声道:“妹妹何苦如此?到底自已身子要紧。”
她转脸看眼,淡淡道:“姐姐不会连脱簪请罪机会也不给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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