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颔首,“会让花宜好好看着她,咱们姐妹几个,玉姚从前是最省心,如今却最让担心。”
玉姚生活重新回到那种心如枯井波澜不惊日子。管溪死,彻底使她世界失去颜色,喜悦颜色,悲伤颜色,统统不见。疑心她世界其实只剩下黑白二色,而回答,只有平静木鱼声。
管文鸳死像瓢冰水“豁啦”浇进后宫这锅沸腾不息滚油里,突然几日内,所有争风吃醋妃嫔全消停下,静静体会她死带来切意味深长与欲言又止,而激后宫中又轮关注,是昭媛安陵容为他父亲哭求。
管氏族覆灭使玄凌有心整饬*员,而安比槐搜刮八十余万两白银及十数处良田美宅,便是从这次彻查中被人告发出来。
吕昭容带淑和在处,淑和看几个弟妹十分喜欢,笑语天真。在廊下逗着只白羽鹦哥。吕昭容笑道:“你只看那只鸟儿,毛色倒是雪白,不知落在昭媛父亲眼中,这只鹦哥会不会被他看成是银子打。”
站起,发上枚珠钗玲玲作响,满面急痛,“大姐,他还是想着,他没忘!要去见他,你让去见他最后面!”她抑制不住喉头呜咽之声,“姐姐,他已经死,以后再也见不到他。”
心中酸,拉住她道:“你疯!他自有他妻妾在刑场为他哭丧,你跑去算是什?!”
玉姚急痛攻心,哪里肯听,她身子虽柔弱,发起狠来力气却大。玉隐见她挣扎,忙把拦住,劝道:“三妹醒醒吧!这戒指管溪何曾留在身边,是从他小妾柳氏手上摘下来。长姐怕三妹你伤心,还不让说,”玉隐胸口起伏不定,“三妹忘从前?今日你这步出去,便是叛族叛家,明日甄家就会成为京城里最大笑话!”
玉姚停止挣扎,静静怔在那里,如遭雷击,神色恍惚,玉隐虽情急之下口不择言,然而也是实情,眼见玉姚这个样子,也不免着慌,忙唤道:“三妹。”
玉姚紧紧攥着那枚多宝戒指,似要把它捏碎般,“二姐,真是在别女子手上摘下?”
“吕姐姐惯会笑话!”折下根吊兰叶子逗鸟,“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,何况安比槐是国丈,可
玉隐长叹声,“柳氏是他第八房妾室,”她握住玉姚手,“三妹,真不值得。”
良久,玉姚轻轻“哦”声,那声音淡薄如雾,“再不会记得这个人。”她声音那样轻,仿佛不在人间般,却是那样决绝,说罢,转身向内室走去。她步履有些摇晃,似缥缈无依缕轻烟,旋即消失在屏风后。
玉隐抓着手心,颇有自责之色,悔道:“是急燥。”
安慰地拍拍她手,柔和道:“你只是说不敢说话罢,且你是她姐姐才肯对她说这样话。”
玉隐然地点头,“长姐回去歇歇罢,等下敬妃要来报这个月账目,也要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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