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春天似乎就是在这样阴雨绵绵中度过。那日接连变故使所有嫔妃心底都蒙上层难言阴郁,没有人再敢提起与那日有关任何事情。眉庄死使向爱惜她太后饱受打击,除破格追封她为德妃之外,切丧仪皆按贵妃仪制,给予她死后哀荣。因为眉庄丧仪,胡蕴蓉册妃之礼也再推后。予润被接到自己身边抚养,因为难产,他身子直比别孩子虚弱,须得乳母碗碗将药喝下化作乳汁喂与他,如此个多月,润儿身子才慢慢平复下来。因是眉庄遗孤,格外怜爱,甚至胜过亲生予涵与灵犀。那日事情辗转通过胡蕴蓉之口传到太后耳中,太后盛怒之后终究不发言,只和玄凌样嘱咐皇后注意保养,无须再多过问宫中事宜,只将切交予打理。而在那次事件之后,管、倪两位更衣迁入永巷居住,赵婕妤与余容娘子也是足不出户。显而易见,颇得圣宠余容娘子颓势渐露,逐渐被玄凌冷落。
倒是隔两日玄凌赐下对宫中新制赤金并蒂海棠花步摇给玉娆,褒奖她夜闯皇后殿护姐勇气。这份突如其来赏赐与其说是对皇后再度无视,不如说是对玉娆注目。
转眼过端午,玄清身体痊愈,与玄汾同来向太后请安几次,又闻予润儿啼声日渐洪亮,宫中才渐渐恢复些热闹。
玄凌与商量起蕴蓉册妃事道:“蕴蓉册礼也该办。德妃过世,母后心里总不太舒畅,叫她事冲冲也好。”又道,“再不册蕴蓉为妃,只怕母后跟前也不清净。反正也简单,仪制有现成,封号也不必再拟,便是昌字。”
坐在榻上缓缓饮着茉莉香茶,那茉莉是取去年盛夏时新摘茉莉花蕾,用吴盐腌制搁进冰窖里冰着,待到年后用滚水泡开,那茉莉顿时朵朵绽开浮于水面,依旧清芬扑鼻,十分新鲜,淡淡盐味入口,亦能祛暑。
想起那日她从发明神鸟绣绘上露出心思,心中微有不快,淡淡笑道:“那昌字本是十分好,只是太过招摇。谁不知道胡妹妹握着那块万世永昌玉璧而生,皇上若真心疼她,就不必为她太张扬。”
他手中翻着卷《太平御览》闲闲翻阅,颇为疑惑地抬头看,“你也觉得蕴蓉有时过于张扬?”
拨弄着茶盅盖子,徐徐道:“冬日里水仙花特别香,可是香气太浓也叫人头昏。如这茉莉香茶般,请香远远溢才是好事。胡妹妹有皇上和太后疼爱自然是得天独厚,可是登得高难免会有小人觊觎忌恨,若非妹妹得此厚爱,也不会有人留意到衣裳这些细微末节,何必招来是非呢?”
玄凌轻笑道:“你虑得也是,就给她改个封号吧。蕴蓉素来聪敏慧黠,便把‘敏’字赐给她,你知会内务府就是。”
他望见墙上新绘幅《秋浦蓉宾图》,荷叶枯黄,芙蓉展艳,派秋光旖旎,花间两鸿雁振翅凌空,双双对对,意驰千里。他笑道:“朕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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