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见进来,指指跟前座椅,淡淡道:“难为你这重身子还特特跑过来,本宫精神不济,莞妃就随意吧。”
谦顺微笑,“娘娘教训臣妾谨记在心,感激不尽。娘娘凤体不适良久,臣妾没能在跟前侍奉,还望娘娘宽恕。”
皇后和善微笑,扬手道:“莞妃照顾皇上克尽己责,又让沈淑媛也有身孕,贤德如斯,本宫还有什不放心。”皇后说话间隙有短暂沉默,仿佛在缓口气。
“娘娘和太后直都盼望后宫子嗣绵延,如今沈淑媛怀有身孕,也是皇后和太后德泽天下之果。”眼风微扫,却见皇后膝上搁着块绢子,以百色丝线绣灿若云锦玉堂牡丹。只看眼便已认出是敬妃绣工,当下也不多言,只作不见。
皇后静静看片刻,缓缓道:“本宫病这些日子,后宫事应托付给敬妃和端妃,如今身子好些,也该应付着过来。”
次日清晨起来整装敛容,重又梳头又匀面,勉强打起精神来,浑然掩饰好昨夜宵伤感凄凉。
问起玄凌去处,却听道:“后半夜歇在胡昭仪那里,前头召是滟常在。”也不言语,倒是槿汐回来说:“这两日皇后身子见好,娘娘可要多去走动?”
她昨夜晚归,这消息必是从李长处听来。“嗯”声,由着花宜拣支赤金桃枝攒心翡翠钗簪进发髻里,只问:“有谁去过?”
“胡昭仪关系亲疏,少不得要去应景儿,”槿汐停停,压低声音,“还有敬妃。”
挑挑眉头,正要说话,花宜甫学梳髻,手势还不娴熟,时手上力道不稳扯紧头发,不由吃痛“哎哟”声,槿汐忙道:“毛手毛脚,什时候才学得懂事呢?”
心头骤然跳,旋即平和下来,笑吟吟道:“是呢,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,有娘娘亲自掌管那是再好不过。”
皇后
花宜委屈地嘟着嘴道:“奴婢不过是听说敬妃娘娘去皇后宫里吃惊才失手。不说这几日传言皇后身子好些,前些日子还见敬妃去侍疾呢。”
淡淡道:“要说侍疾也是应该,本宫要不是怀着身孕,按规矩也要去。”
花宜不解,“可娘娘不是也说,皇后病中不爱见人,胡昭仪是亲表妹不算,怎也会允敬妃呢?”
哑然笑,看看也含着笑意槿汐,道:“花宜长进不少呢。”说着起身在臂间挽上条绣着洁白昙花披帛流苏,道:“咱们去瞧瞧皇后。”
皇后精神好许多,进去时她正斜靠在彩凤牡丹团刻檀木长椅上,捧卷王羲之字帖闲闲翻阅。皇后这病连绵数月,今日看起来是神清气爽不少。她略微苍白面色敷着单薄妆容,那抹轻红胭脂似虚浮在脸上。因在病中还未痊愈,只穿袭静雅月青色蹙金疏绣绡纱宫装,头上芭蕉髻上只点缀几颗圆润珍珠,而正中支双凤衔珠金翅步摇却将其尊贵地位明白无误地昭显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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