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叹声,缓缓道:“她也不容易。本宫今日去瞧她,怕是因为禁足事心思重,神色就不大好。”
李长脸上皱纹长年累月笑成形状,总是笑眉笑眼地看不清真实表情,“所以奴才说徐婕妤福气抵不过娘娘厚重。”
笑:“厚重不厚重本宫是不晓得,只是如有公公襄助,那必定是不会薄去。”
言毕,槿汐上来道:“鱼面已经做好。”
看眼槿汐,向李长道:“本宫也乏,公公请去外间吃碗面。”
娘娘恕罪。”
笑道:“哪里能不体谅公公难处呢,公公能抽空过来就好。”又道:“这缕金香药做得好,也拿碟子给李公公尝新。”见他坐,方含笑道:“也没什要紧事,只是想跟公公打听下徐婕妤事。”
李长笑得眯眼,“婕妤小主也是个有福,有龙胎。只是她福气怎能跟娘娘比呢。”
不过是句寻常奉承话,却有着个积年老宫人精明与含蓄,低头笑,“公公有话不妨直说,何必与本宫打哑谜呢。”说着回头吩咐花宜,“公公路奔波,想是还没吃饭,去叫小厨房下个鱼面来。”
鱼面要取云梦泽青鱼烫熟,剔骨去皮留肉斩如泥,和在面粉里揉透,切成面条煮熟,再浇上清鸡汤,是极费事道菜。这样说,便是要留李长详谈。
槿汐点头道:“娘娘歇着吧,奴婢陪公公去就是。”
微笑,
李长自然明白,笑道:“又叫娘娘费心。”他搬小杌子在跟前坐下,道:“婕妤小主其实并不十分当宠,这个娘娘看敬事房档就知道。入宫几年若说宠爱怜惜,也实在不多。”
指着桌上缕金香药向小允子道:“吃絮,去换个酸酸姜丝梅来。”方才慢慢道出自己疑问:“徐婕妤虽然不是倾国倾城,但也是可以入眼,至少与从前殁曹琴默不相上下。又颇有咏絮之才②,本宫瞧着能诗能对,对皇上也颇用心,怎皇上会不甚宠爱呢?”
李长短短叹声,道:“再用心,皇上看不见又有什办法?徐婕妤工于织绣,为皇上做不少衣衫鞋袜。说句实话,有安贵嫔绣工在,这些年来能送到皇上手里几乎就没有,即便有那两件,无人留心收拾,不过转眼就寻不着。徐婕妤初入宫时不过是才人,皇上宠幸回之后进贵人,连个封号也没给。这样忘就是年多,后来皇上因五石散之事病重,徐婕妤还是婉仪,跪在通明殿为皇上整日整夜祈福,人都虚脱得不成样子,可是知情能做主人不报上去,皇上又如何知道。”
“知情能做主人…”微微沉吟。
李长不动声色,道:“皇后忙于为皇上忧心…后来还是太后为皇上身体复原欢喜那档上,敬妃与惠贵嫔婉转提提,太后才叫升容华。后来皇上隐约听说,对徐婕妤颇为怜惜,虽然常去空翠堂坐坐,可若说宠幸也是断断续续,这龙胎也是机缘巧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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