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阁中脉栀子花幽幽吐露芬芳,闻得久,那香气似离不开鼻尖般。厌烦道:“祥嫔嚣张真是让人难耐。本宫无协理六宫之权自然不能处置,然而也不愿袖手旁观看笑话儿。”转脸吩咐李长,“既然祥嫔说梦魇,就给本宫赏赐壶糙米珍珠汤给她,记得要拿五个海碗那大壶。”
珍珠是寻常薏米仁,也就罢。糙米是脱壳后仍没有仔细弄干净米,口感粗,质地紧密,煮起来费时,即便煮熟也难以下咽。
李长掌不住笑声,道:“娘娘主意好,可以杀杀祥嫔骄气,又叫人挑不出错出来。”
槿汐抿嘴儿笑道:“祥嫔小主梦魇要紧,也不必煮熟,滚就拿过去罢。”
大为不屑,“皇上想必还在她那里,李长你亲自拿去。当着皇上面她不敢不喝。不是梦魇?就让她好好喝壶,不许喝不完。”
“也好,你们几日没见,自然有好些体己话要说,去吧。”
李长正要告退出去,忽见他徒弟小厦子行礼进来,低低叫声,“师傅——”便垂手老实站着。
因今日是小厦子给玄凌上夜,李长微蹙眉,斥道:“什事鬼鬼祟祟,娘娘面前有什说不得。”
小厦子看眼,慌忙低头,道:“皇上本在福嫔小主那里歇下,谁知祥嫔那里闹将起来,说祥嫔因着阴气重梦魇,所以请皇上过去。”
李长苦笑道:“多少年,还是这个样子。”
李长忙躬身出去。
槿汐笑吟吟为斟上新茶,道:“娘娘这样做是大快人心,可是为何娘娘会对祥嫔这样动气,若在从前,娘娘必定笑置之。”
微微笑,“你且看着,自有道理。”
到第二日,宫中人人尽知赏祥嫔壶糙米珍珠汤给她解梦魇,喝得她吐得起不床。玄凌来看时也不生气,只哈哈大笑,“你和祥嫔置什气,她就是这样性子,虽然肤浅张狂,倒也可爱。”
对镜梳
福嫔、祥嫔、祺嫔与殁瑞嫔俱为当年平定汝南王时功臣之后,同日入宫为贵人,皆住在从前华妃宓秀宫中。自瑞嫔自缢、祺嫔迁出之后,只余祥嫔与福嫔二人还住在宓秀宫中。祥嫔性子张扬,因着福嫔憨厚老实,她争宠争不过旁人,却敢抢福嫔恩宠。每每玄凌宿在福嫔寝殿时,便想尽法子把皇帝请走。而她偏偏容貌比福嫔美,性子更伶俐些,所以玄凌难免加以偏爱。
垂下眼帘,道:“本宫离宫前祥嫔就这个样子,怎这些年脾气点不改?”
李长道:“也是福嫔小主太老实。个宫里住着,也不肯撕破脸,更是不肯向外人道出苦处,由着祥嫔小主胡闹这些年。”
以手支颐,定定道:“皇后和敬妃也不管管?”
李长低头道:“敬妃娘娘…其实敬妃娘娘这些年只是空有个协理六宫名义,内里是什也说不上话。而皇后…左不过是两个不太得宠嫔妃闹着,不痛不痒申斥两句也就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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