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躬身唯唯,“奴才回去定立刻禀报,再换好大夫来,娘娘放心。”说罢向小厦子挥手道:“还不把这姓卜给拉出去,免得污娘娘眼。”
夏日里房中闷热,开窗子透气,又解下身上披风。哥哥目光落在披风上桃花上,喃喃道:“茜桃。”这声里有几许柔情,哥哥手轻轻抚摸上披风上那树绯红桃花,眼中有几分神采。
听嫂嫂名字更是伤心,哥哥把披风搂在怀里,低低唤着嫂嫂闺名,半晌之后却再无声音。
心下苦涩,如吞黄连般,连五脏六腑都苦透。柔声道:“哥哥,嫂嫂已经不在,可是你要告诉怎样才能帮你。哥哥!”
他牢牢抱着披风,神情温软得如婴儿般。片刻,低低吐句“佳仪”。若不是因为靠得这样近,几乎不能听清。
卜太医按倒在地,浣碧倏然拎起哥哥洗过脏水,灌进卜太医口中。卜太医何曾见过这个阵仗,又是呕吐又是求饶,直把黄胆水都吐出来。
李长等人吓得直吐舌头,只作没看见,又拿皂角为哥哥搓洗,直洗四盆水才洗干净。
小厦子又服侍哥哥洗澡,倒是方才挨打院丁踅进来,手里拿着套干净衣服,道:“这是给公子换洗。”
时奇道:“这里样样不周全,怎还有干净衣裳?”
那院丁道:“太医只管给公子吃药,其他例不管。都是每月里有位顾小姐来看公子次,送些衣裳吃食来,再帮公子换洗次。卜太医收她钱,就许她来次。”
心头豁然开朗,正要说话,李长进来催促:“娘娘,不早,咱们得回宫。”
点点头,叫浣碧,“赏那院丁,叫他好好看顾着公子。”
浣碧出去吩咐,伏在哥哥耳边道:“爹娘都好,妹妹们也好。哥哥,若你不好起来,咱们家子都不会好,你可记清楚。”李长又催次,只得扶着小厦子手依依不舍出去。
回去路上不免心事重重,浣碧见不快,便向李长道:“小姐午间还没吃过东西,怕饿着。奴婢去买些松子软糕来给小姐吧。”
李长巴不得找点事情逗说话,忙让浣碧去。轿子停在条巷子里。
疑惑道:“哪位顾小姐?”
院丁茫然摇头,“也不晓得。”
时哥哥洗漱完毕,换间向阳屋子住着。心酸不已,口口喂药给哥哥,盯着跪在地上卜太医道:“治好几个月,怎还是点好样子也没有。”
卜太医哭丧着脸道:“回娘娘话,已经好多。刚来时人状如野兽,如今安静不少。”
把手中碗往地上撂,怒道:“胡说!人是不疯,可是呆成这样还叫好多,本宫瞧你是不学无术庸医。”怒不可遏,向李长道:“这位卜太医打量着们甄家人都是好性儿,味地拿话来糊弄。李长去回皇上,照实禀报他欺上瞒下,推诿圣意,请皇上裁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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