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禁心头大怒,只问:“怎这个样子?”
卜太医并不知晓身份,只道:“皇上吩咐微臣好好治他病,但此人终究是朝廷罪人…”
微笑道:“所以你就这敷衍着,是不是?”强忍住怒气,叫浣碧进来,道:“去打盆热水来。”浣碧见此情景,脸色都变,时也不说话,忙端水进来。捋起袖子,含泪道:“哥哥,是来,你瞧你头发都脏,给你洗洗吧。”
李长“哎哟”声,忙道:“娘娘是贵人,怎能做这样活,让奴才来吧。”径自己动手,李长瞪着小厦子道:“没眼色东西,还不去打水来给公子洗澡换衣裳。”说罢朝脸惊惧卜太医用力踢脚,道:“你们这班蠢货,皇上下旨要照应人都敢这敷衍!”
哥哥倒也安静,低下头任由为他洗净,指着地上刚洗出来盆脏水,对浣碧道:“拿去倒,再换干净来。”
巷,大约个时辰功夫就到。下来却见座青瓦白墙小院隐匿在闹市之中,十分清静。看护院丁听见声音,迎出来道:“顾小姐来吗?”
李长使个眼色,小厦子巴掌拍上去,喝道:“胡说八道什,是贵人来。”那院丁捂着脸颊缩在后头,小厦子问,“卜太医呢?”
却是个半老太医迎出来,见李长慌忙行礼。李长忙道:“不用多礼,是贵人来看公子。”
他忙恭恭敬敬向行礼,道:“给贵人请安。”此时披着件兜头青纱绣桃花兜头披风,整个人隐在里头,只点点头径直跟着卜太医进去。卜太医陪着小心道:“公子已经好多,饮食如常,身子也健壮起来,只是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过来。”说着引到间小房子外,指着里头道:“公子就在里面。”
见屋子门窗上都上铁栏,里头黑黢黢如牢笼般,不由急道:“不是说他不伤人,也很安静,怎还弄得像牢笼样。”
浣碧径直端起水盆,对小厦子道:“劳烦公公帮按着这位太医。”小厦子见浣碧目露厉色,忙二话不说把
卜太医陪笑道:“虽然不伤人,但还是这样安全些。”
只不作声,睨李长眼,李长叱道:“胡说!既不伤人还防谁呢,好好人这样关着也关坏。”于是道:“还不把门给贵人打开。”
卜太医慌忙开门,道:“里头气味腌臜,贵人小心。”
地上铺全是稻草,想是经过梅雨季节也没换过,有些潮湿气味,几只小小黑虫子在稻草间爬来爬去。屋子里就张小圆桌子和张木板床,桌子上放着些吃食和半碗没喝完药。哥哥就坐在木板床上,呆呆望着屋子里唯扇开在房顶上窗。
哥哥穿着件土色衣裳,衣裳上有些脏,结块块污秽油腻。头发乱蓬蓬地散着,想是许久没梳,整个人散发出股馊味儿。他神情呆滞,眼珠动不动,哪里还有半分英气翩翩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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