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情分上从不相信缘分说,唯有软弱无力自己不肯争取人,才会以缘分作为托词。以缘分深重作为亲近借口,以无缘作为却情意假词。”
风夹杂着荼蘼花浅浅清香,那种香,是盛极而衰时极力挣扎,淡淡道:“亦说过,或许有天真到无路可去、无法可解地步,才会说,缘分已尽。或者…”强抑住心底翻涌痛楚,“清,实在可以告诉你,只想却与你情意。”按住小腹,低低道:“想必李长已经告诉你,已有三个月身孕。三个月,你该知道这孩子不是你。”
他颓然转首,声音里掩不住灰心与伤痛,“不错,三个月,便是才走个多月,你便和皇兄在起。”他牵住手,他手那样冷,那种冰天雪地般寒意从他指尖直逼到心口,“嬛儿,人人都以为死,那不要紧。你要自保求存也没有错,只是痛惜你,你是从紫奥城里死心出来人,何必再要回到伤心地去苦心经营?实在不忍…情愿是温实初生世照顾你。至少,他是真心待你。”
“温实初?”轻轻哂,“想要唯有你皇兄能给。父兄性命,甄氏门活路,想要荣华富贵。甘露寺数年受尽凌辱与白眼,再也不愿任人鱼肉!人为刀俎,为鱼肉日子过得怕,为何不是为刀俎,人为鱼肉——”
他牢牢看着,那琥珀色眼眸几乎能看穿所有掩饰。不自觉地别过头,躲避他让人无可躲避眼神。“你说旁都相信,可是嬛儿,荣华富贵何曾能入你眼里?你若非要以此话来压低自己,岂非连对你情意也并压低?玄清真心爱护女子,岂会是这样人?”
狠下心肠,强迫自己逼出个骄奢而不屑笑意,“那,王爷,你当真是看错人。甄嬛也是凡夫俗子,她想要活,想要活得好,想要身边人活得好,不愿再被人践踏到底。”
良久,他怅然叹息,微抬眼眸似在仰望遥远处星光闪烁天际。他神色有些凄惘迷醉,低低道:“那日初见你,你在泉边浣足。那样光亮华美,幽静如庭院深深里盛放樱花,又嫣媚如小小白狐。”
垂下双眸,足上锦绣双色芙蓉鞋子被露水濡湿,玷金丝线绣出重瓣莲花,在月光下闪烁着璀璨金。双足已不再着芒鞋,连丝金线都能提醒今时今日束缚,再不是无人过问废妃,再不是凌云峰独自自在甄嬛。掐着手心,冷然道:“也许今日心狠手辣甄嬛早不是你当日心中那只小小白狐。”凄涩笑,缓缓抬头看着他,“其实你说得也不错,何尝不是狡诡如狐?”
他握住手腕十指似僵住石雕,动也不动。夜风吹落大蓬洁白荼蘼花,落在长河里只泛起点白影,便随着流水淙淙而去。他声音有些空洞,像这山间空茫而静寂夜,“那日船在腾沙江沉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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