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想着,任由桃花开桃花落,这年春天,就这样过去。
暮春中某日,已是落花纷纷,余香坠地时节。这日心情不错,又想起“长相思”琴弦损坏后直放在舒贵太妃处修整已快年,算算时间,想来也该修好。于是便起身去看望在安栖观中修行舒贵太妃。
却不想推门进去,迎面看见却是玄清,正负手立在舒贵太妃身边,兴致盎然地说着什。他身影这样猝不及防地闪进眼帘,有瞬间屏住呼吸,与他,已经三个月不曾见啊。
清凉台与住处并不十分远。暗暗想,想见时候天天可以见,旦刻意避开,这近距离也可以是天涯两隔。
这想着,不由心下惊,脚步便停
他手搭在脉搏上,温和道:“你身体已经好多。只是精神还差,不如常出去走走散心吧。”
缩回手,放下衣袖,他默默看着,“嬛妹妹,总觉得从清凉台回来后,你直郁郁寡欢。”
抬抬眼皮,道:“郁郁寡欢不是从今天才开始,何必要扯上清凉台呢。”
他默然,眼角含缕关切,也有丝欣慰,“或许是多心。可是你离开清凉台,于你来说,也是件好事。”
“好事?”
匆促离开,玄清必然是晓得。然而,他没有来寻。
感谢他这样懂得,因为这懂得,哪怕选择与他保持距离,亦能获得稍稍平静,在平静里麻木混乱心。
归去时,凌云峰禅房也被槿汐收拾得整齐妥帖,庭前栽花植树,欣喜迎接病愈归来。
日子便过得这样波澜不惊。只是在这波澜不惊里,有越来越多时间倚在窗台上发呆,常常就是个黄昏或是个清晨。精神稍稍好些时候,把从清凉台收集来夕颜花种子细心播入泥土,眼看着它们抽出浅绿鹅黄芽丝。
槿汐微微叹息着,陪伴在身边,终于天,她问:“娘子自从清凉台养病回来,好像人都不样。”
“不错”,温实初目光有丝难解复杂,“总觉得,清河王是种危险,让人易受蛊惑。你还是不要和他接近为好。”
“蛊惑?”淡然而笑,“你是担心被他蛊惑?”
“不不不”,他摆手,“只是为你着想而已,并不是那样意思。”
慵懒地伏在桌上,手指轻轻抚摸着瓶中供着枝桃花,淡淡道:“无论你是什意思,都不会在意。”
桃花开夭浓多姿,忽然觉得厌倦,红艳花朵,如何抵得上绿梅清雅怡人呢。
看着新生嫩叶星星嫩绿地绽放在枝头,轻轻道:“病场,或许又消瘦。”
槿汐无声地凝视,“在清凉台上,可是发生什事?”
倦倦地微笑,“槿汐,什都没有。”
槿汐道:“若真没有,怎温大人如今常常来,而王爷,却不曾再踏足呢。”
如她所言,温实初确是常常过来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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