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牢按住浣碧手,亦像是按捺着自己此刻委屈而不平心。
外头笑声更大,个尖锐女声道:"静白师叔说不错。她和那个太医准保是早有私情,她被赶出宫来,宫里头人送来时说是为国运祝祷才修行来。可真要是这样,怎会被废名位出来。"她们笑声暧昧而诡秘,似乎都在心照不宣,"准是和那太医有私情时候被咱们万岁知道,才被赶出来。"
"啧啧……这样不检点,简直不知廉耻……"
"你们知道?上回见她明明送那太医到门口,还有说有笑,窃窃私语,很是恋恋不舍呢。"
上次,有说有笑,窃窃私语,很是恋恋不舍……不过是嘱咐温实初为多多照顾胧月,何曾如她们所说那般猥琐。
笑道:"莫愁和浣碧这两个懒鬼,十足蛇骨头发懒,衣裳没洗干净就扔在这里,又不知跑哪里躲懒去。"
又是谁大声嗤笑声,语气轻蔑而不屑,"未必是躲懒!不知道又是宫里哪个太医或是哪个侍卫来探望她,指不定跑到哪里背人处说悄悄话儿去。"
众人哄笑起来,脑中轰地响,被羞辱怒气汹涌上来,愣愣别过头去问浣碧:"她们在说谁?是说?"
浣碧为难地摇摇头,道:"她们话不中听,什闲言碎语,嘴又那样零碎,小姐别却理他们。"
然而那边厢又道:"她是宫里出来,长又妖气。以前她是皇帝女人,自然没人敢和她说话,如今被赶出来,自然多少臭男人巴巴地跑来找她。你看她那日跟那个太医说话风骚样子,听说她以前在宫里挺得宠,这样突然离男人被关在咱们这种地方,她能耐得住寂寞?保不定和那什太医是老相好,在宫里时候就好上。"这话说得大声,句句生生敲进耳中,想不听也不成。听得十分清楚,正是静白才有大嗓门。
"有回还见那太医明明回去,不知什时候又折回来望着她屋子出神,可不知有多痴情……"她们吃吃地笑,"女人肯放下点身段,那男人就会像苍蝇样缠上来,都不知道他们在屋子里做些什?"她们交头接耳,大声地说笑喧哗,用力地捶打衣裳,用力地诋毁,用力地想像。她们捶打衣裳声音"啪啪"地大声,棒子隔着柔软衣裳记记用力敲在石板上,
众尼又笑起来,人夸道:"静白师叔见识得最多,她说是就定是。"
十指用力地蜷曲起来,时间又恼又恨,血气直在胸口激荡不已。本以为佛门是清净之地,却不想这样污言秽语、恶意揣测、背后诋毁,和后宫之中半分分别也无。
浣碧听不过去,脸色涨得通红,眉毛也根根扬起来,便要冲出去。激怒和羞辱纠缠着思绪,竟还有残存理智,把按住浣碧,低声而坚定地道:"别去。"
浣碧按捺不住,直直望向,"小姐……"
再度摇头,"别去……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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