浣碧不觉担心,"小姐还未出月子,怎好这样劳动呢?而且小姐向来养尊处优惯。"
笑笑,"再养尊处优,也是从前事,咱们如今有什两样呢?"
浣碧到底不忍,眼圈微微红,道:"小姐说这样话,到底叫人伤心。"
拉着她们坐下,挽起袖子,道:"虽在月子里不能沾水,可是给衣裳上浆总是无碍。总不能老是见你们辛苦,自己坐享其成。"
槿汐在旁笑道:"既然娘子这样说,咱们也不能说什。只样,娘子身子到底还没出月,要是落下什毛病就不好。所以若娘子走得动,去捡些柴火就可以,砍柴这样重活,就交给奴婢与浣碧姑娘就是。"
话?简直连市井泼妇也不如。小姐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,何必再要踩上这脚呢?落井下石又对她们有什好处来着。"
槿汐叹口气,愁苦道:"刚来就已经是这样,以后日子娘子可要怎熬呢?"
只安静听着,点点缩进被褥中,点点把自己包裹起来。十月天气,已经入冬。说话,便有淡薄白气从口中溢出。可是天气再冷,又怎比得上人心翻复寒冷呢?
到哪里,当真是到哪里都逃不开是非和纠葛?
甘露寺已经是最后重退路,还可以逃到哪里去?连个安身留命栖身之地也没有。
晓得槿汐与浣碧心力要护着,心下更是感激。
次日起来,早便去山上拾柴火。正遇见静白带来两个姑子出去,见要去拾柴火,便大喇喇道:"帮院子里也去割担来。"
她说得理所当然,自然也不愿意与她起冲突和她争执,于是唯唯应。
第次去,去得早,山上还没有人,兴致勃勃割大把挑回去,先送去静白住处。她只看两眼,突地把伸手掐在胳膊上,笑道:"瞧你是偷懒,挑这些来敷衍差事?你瞧瞧这些草,哪里是能用。"她如掐般指
紧紧咬着被子。寺里被子,自然不能与宫中轻软云丝绵被相较,硬邦邦压在身上,点也不觉得暖和。咬牙关发酸,眼泪还是抑制不住地落下来。
只落滴,却再也不愿为此流泪。早早就知道,即便来甘露寺,也不是来享受清福,既然已经知道要吃苦,又何必再难过受些什苦呢?
拭拭泪,轻轻起身走到外头。浣碧与槿汐听到脚步声,俱是吓跳,忙以笑容掩饰过方才脸上愁容,道:"娘子醒,怎不多睡会儿就起来。"
笑着拉过她们手,道:"放心,睡得足够醒。"屋外天气比里头更冷,衣裳是有些单薄。缓缓道:"万事求人不如求己。不过是些炭而已,实在不能用,咱们明日自己上山砍去。咱们有手有脚,必定饿不死,也冻不死。"
槿汐晓得是听到,含笑道:"有娘子这句话,咱们还怕什呢?正是这话,求人不如求己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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