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端庄眼眸中有瞬间感动与深情,几乎泪盈于睫,但很快只是淑慎微笑,并无半分得意:“臣妾只是见皇上终日苦闷,所以才出这个下策,只希望可以使皇上略有安慰。皇上喜欢安美人就好,臣妾只求皇上能日日舒心,福寿安康。”
这样情意深重话,玄凌听也是动容。心头亦是感触,竟从未发觉,皇后对玄凌竟有如斯深情,这深情之下竟能将他人拱手奉于玄凌怀中,只求他能欢悦便可。爱人之心,难道能宽容大度至此?
未及细想,玄凌已道:“容儿美人还是去年此时封。”玄凌执起陵容手,含笑凝睇她含羞绯红容颜,柔声道:“就晋封为从五品小媛吧。”
陵容目光飞快扫过脸庞,饱含歉意。很快别过脸,恭谨行礼如仪:“多谢皇上厚爱。”
玄凌开怀大笑:“容儿向来娇羞温柔,今日再见,如当初为新人时,并无半分差别。”
口中只反复唱着那句“莲叶深处谁家女,隔水笑抛枝莲”,如此风光旖旎,款款直欲摄人心魂。玄凌哪还能细细思量,快走两步上前接在手中,那白莲犹沾着清凉水珠,举动间濡湿他衣袖,他却全然不顾。
众人见这般,不由脸色大变,惟独皇后唇边含缕柔和笑,静观不语。
玄凌接莲花在手,含笑反复把玩,目光只缠绵在那窈窕女子身上。此时舟已靠岸,虽看不见容貌,却清楚看见她身形,竟是十分熟悉,心底勃然惊,转瞬想到她嗓音毁损并未完全复原,又怎能在此出现,不免又惊又疑,回顾眉庄容色,两人目光交错,亦是与般惊讶。
她遥遥伸出雪白只纤手,玄凌情不自禁伸手去扶。双手交会间那女子手中已多支莲藕。那女子轻声微笑:“多谢皇上。”
这句话音如燕语,娇柔清脆。玄凌满面春风:“美人若如斯,何不早入怀?今日见,美人投朕以木瓜,朕自然是要报之以琼瑶。”
陵容微垂臻首,娇羞似水莲花不胜凉风。惟见发间枝红珊瑚双结如意钗,钗头珍珠颤颤而动,愈加楚楚动人。听得她道:“臣妾哪里还是新人,不过是旧酒装新壶,皇上不厌弃臣妾愚鲁罢。”
玄凌手掌抚上她小巧圆润下巴,怜爱道:“有爱卿在此,自然是酒不
话音未落,皇后已经含笑起身,“皇上可知她是谁?”随即转头看向那女子,“让皇上见见你真容吧?”
那女子矜持行礼,柔荑轻挥间面纱已被掀起,眉如翠羽扫,肌如白雪光,腰若束素,齿似含贝,纤柔有飞燕临风之姿。微微屏息,心头大震,复又凉,刹那间五味陈杂——不是安陵容又是谁!
玄凌也是十分意外,“你嗓子不是坏吗?”
陵容微笑清甜如泉,略有羞色:“皇后命太医细心治疗,如今已经好。”
玄凌惊喜而叹:“不仅好,而且更胜从前。”他十分喜悦,转头对皇后道:“皇后番苦心。朕有如此贤后,是朕福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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