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柔和微笑:“母妃为你去折好不好?”伸手折下,他满手夺去
笑着扶起他,流朱已端面银盒过来,盛几样精巧吃食。示意予漓可以随意取食,他很欢喜,满满地抓手,眼睛却直打量着。
他忽然盯着那个银盒,问:“为什你用银盒装吃呢?母后宫里都用金盘金盒。”
微微愕然。怎能告诉他用银器是害怕有人在吃食中下毒呢?这样讳秘心思,如何该让个本应童稚孩子知晓。于是温和道:“母妃身份不如皇后尊贵,当然是不能用金器呀。”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并不在乎如何回答,只是专心咬着手里松花饼。
待予漓吃过东西,心思渐定,方问:“你怎跑出来,这个时候不要午睡?”
予漓把玩着手里吃食,答:“母后和乳母都睡,才偷偷跑出来。”他突然撅嘴委屈:“背不出《论语》,父皇不高兴,她们都不许抓蛐蛐儿要睡觉。”他说条理并不清楚,然而也知道大概。
这貌似自然死亡里,无端觉得紧张,仿佛那重重死亡阴影,已经渐渐向迫来。
寂静午后,门外忽然有孩童欢快清脆嗓音惊起,扑落落像鸟翅飞翔声音,划破安宁天空。
自然有内监开门去看,迎进来竟是皇长子予漓。
见他只身人,并无乳母侍卫跟随,不免吃惊,忙拉他手进来道:“皇子,你怎来这里?”
他笑嘻嘻站着,咬着手指头。头上小金冠也歪半个,脸上尽是汗水痕迹,天水蓝锦袍上沾满尘土。看上去他确是个顽皮孩子,活脱脱个小泥猴。
失笑:“所以你个人偷偷溜出来抓蛐蛐儿是?”
他用力点点头,忽然瞪大眼睛看,“你别告诉母后呀。”
点头答应他:“好。”
他失望地踢着地上鹅卵石,“《论语》真难背呀,为什要背《论语》呢?”他吐吐舌头,十分苦恼地样子,“孔上人为什不去抓蛐蛐儿,要写什《论语》,他不写,便不用背。”
周遭宫人听得他话都笑,他见别人笑便恼,很生气样子。转头看见花架上攀着凌霄花,他又被吸引,声音稚气而任性,叉腰指着小连子道:“你,替去折那枝花来。”
他这样歪着脸看半晌,并不向行礼,也不认得。也难怪,和他并不常见,与他生母悫妃也不熟络,小孩家记忆里,是没有这号陌生人存在。
小允子在旁告诉他:“这是棠梨宫莞贵嫔。”
不知是否腹中有个小生命缘故,特别喜爱孩子,喜爱和他们亲近。尽管眼前不过是个脏脏幼童,是个不得父亲宠爱又失去生母幼童,并且在传闻中他资质平庸。依然喜爱他。
微笑牵他手,“皇子,是你庶母。你可以唤‘母妃’,好不好?”
他这才醒神,姿势笨拙地向问好:“莞母妃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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