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宫女剪秋在旁劝道:“娘娘不要太伤心。为悫妃娘娘缘故您已经伤心好几日,如现在皇长子有您照顾,悫妃娘娘也可以安息。娘娘这样伤心只会让生者更难过呀。话说回来,到底也是悫妃娘娘自己过失。”
皇后拭泪道:“话虽这样说,可是本宫与她起服侍皇上多年,她这样骤然去,叫本宫心里怎好受呢。唉——悫妃也当真是糊涂啊!”
皇后如此伤心,众人少不得陪着落泪劝说。过半日,皇后才渐渐止悲伤,有说有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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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子渐渐不再那轻盈,毕竟是快四个月身孕。别人并没有觉出身段有什异样,自己到底是明白,个小小生命不断汲取着力量,在肚子里越长越大。
纠结,昨日是她,今日便是你,人人受害,人人害人,如同颠扑不破个怪圈,实在可怖可畏!
悫妃丧事办得很是潦草,草草殓葬就送去梓宫。皇后为此倒很是叹息,那日去请安,玄凌也在。
说起悫妃死后哀荣事,玄凌只道:“汤氏是畏罪自裁,不能追封,只能以‘悫’为号按妃礼下葬,也算是朕不去追究她。她入宫九载,竟然糊涂至此,当真是不堪。”
皇后用绢子拭拭眼角,轻声纠正道:“皇上,悫妃入宫已经十载。”
玄凌轻轻哼,并不以为意,也不愿意多提悫妃,只是说:“汤氏已死,皇长子不能没有人照拂。”
已经是初夏时节,伏在朱红窗台上独自遥望在宫苑榴花开尽青草深处,看大团大团金灿阳光像这个季节盛开凤凰花般在天空中烈烈绽放,偶有几缕漏过青翠树叶枝桠缝隙,在光滑鹅卵石上投下片斑斑驳驳支离破碎。
连日发生事情太多,桩桩件件都关系生命消逝。淳儿、恬嫔孩子以及悫妃。这样急促而连绵不断死亡叫害怕,连空气中都隐约可以闻到血腥气息和焚烧纸钱时那股凄怆窒息气味。
她们死亡都太过自然而寻常,而在
皇后立刻接口:“臣妾为后宫之主,后宫所出之子如同臣妾所出。臣妾会好好教养皇长子,克尽人母之责。”
玄凌很是满意,微笑道:“皇后如此说朕就放心。太后年事已高,身体又多病痛,皇长子交与皇后抚养是最妥当不过。”
如此,众人便贺皇后得子之喜。皇长子有人照顾,皇后亦有子嗣,也算是皆大欢喜。
玄凌走后,众人依旧陪皇后闲话。
皇后含泪道:“悫妃入宫十年,本宫看着她以良娣身份进宫,历迁顺仪、容华、贵嫔,生子之后册为昭仪,再晋为妃。就算如今犯下大错,但终究为皇家留下血脉,也是大功件。现在她下场凄凉,虽然皇上不乐意,但是咱们同为后宫姐妹,也不可太过凉薄,何况她到底也是皇长子生母,服侍皇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本宫会去叫人戍守她梓宫,希望悫妃在地下好好忏悔自己过错,得以安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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