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丧那日,皇后及各宫妃嫔都来到延年殿。强忍悲痛取过早已备好礼服为死去淳儿换装。
皇后见为淳儿换好衣裳,站在身边不住掉泪,感叹着轻轻说:“方良媛髫龄入宫,如今正当好年华又得皇上怜惜,怎不能多多服侍皇上就骤然去?真叫人痛惜啊!……”
华妃亦叹息:“这样年轻,真是可惜!……”
华妃,悫妃、敬妃和曹婕妤等人都在抹眼泪。已经停止哭泣,冷冷看着远远站着殿门边抹泪啜泣华妃,只觉得说不出厌烦和憎恶。
这时,玄凌谕旨到,那是谕礼部、抄送六宫:“良媛方氏赋性温良,恪共内职,虔恭蘋藻之训,式彰珩璜之容。今朝遘疾,遽尔薨逝,予心轸惜,典礼宜崇。特进名封,以昭淑德,追封为淳嫔……切丧仪如贵嫔礼。”又命七日后将梓宫移往泰妃陵与先前德妃、贤妃和早殁几个妃嫔同葬。
明些,始觉得中间有太多不对地方,召那日去跟着淳儿内监来问,都说淳儿捡风筝后跑得太快,过知春亭就不见踪影,遍寻不着,直到后来才在太液池里发现她。
人人都道她是失足落水,如今看来实在大有可疑,陡然想起曹婕妤那句类似提醒话,眼前白蜡烛火虚虚晃,心里激灵灵打个冷战——她是知道什!
更或许,她在上林苑出现只是为拖住脚步不让那快发现淳儿迟迟未归。
心头大恨,调虎离山——然而也心知责问曹婕妤也是问不出什来。
强按住狂热恨意,问翠雨:“你有什证据没有?”
斯人已逝,玄凌能做也只有这些。不断有位分低微宫嫔们窃窃私语,为淳儿庆幸:死后哀荣如此之盛,也不枉!而于,宁愿淳儿没有这些虚名位分。个恍惚,好似她依然在宫中,忽然指着那树海棠,歪着头笑嘻嘻道:“姐姐,去折枝花儿好不好?”,那样鲜活可亲。
知道是她,转眸逼视华妃,握紧手指,这是身边死去活生生生命,如果真有任何手脚使淳儿殒命,
翠雨瞬间双眼通红,终究不甘心,忿忿切齿道:“没有。”
黯然,黯然之下是为淳儿委屈和不甘。她才十五岁,如花蕾那样幼小年纪,原本是该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承欢嬉笑。
静默半晌,努力压制心中翻涌悲与恨,扶起翠雨,缓缓吸口气道:“现在无凭无据切都不可妄言,你先到宫中伺候,咱们静待时机。”
翠雨含泪不语,终究也是无可奈何。
殿外是深夜无尽黑暗,连月半轮明月也不能照亮这浓重黑夜与伤逝之悲。巨大后宫像坟墓样安静,带着噬骨寒意,是无数冤魂积聚起来寒意。连延年殿外两盏不灭宫灯也像是磷火样,是鬼魂不瞑眼睛。眼中泛起雪亮恨意,望着淳儿遗体字字道:“你家小姐若真是为人所害,本宫定替她报仇,绝不让她枉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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