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着陵容手顺着抄手游廊路行去,但见四面俱是沿湖曲桥,每梁柱皆绘有描金五彩图案,精巧华丽,四面雕花窗格蒙着碧色如雾
与她携手进殿,相对而坐。
白若霜雪素锦上赫然是树连理而生桃花,灿若云霞,灼艳辉煌。
陵容低眉浅笑,声如沥珠:“妹妹觉得与其绣只带着昭阳日影寒鸦,不若是开在上林苑中春日桃花,方不辜负这华贵素锦。”
拔下头上支金崐点珠桃花簪斜斜插在她光滑扁平低髻上,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她娇柔丽色。轻轻道: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妹妹自然是宜室宜家。”
陵容自是着意打扮番,袭透着淡淡绿色平罗衣裙,长及曳地,无朵花纹,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几朵半开未开夹竹桃,乳白丝绦束腰,垂个小小香袋并青玉连环佩,益发显得她身姿如柳,大有飞燕临风娇怯不胜。发式亦梳得清爽简洁,只是将刘海随意散得整齐,前额发丝貌似无意斜斜分开,再用白玉八齿梳蓬松松挽于脑后,插上两枝碎珠发簪,余点点银子流苏,臻首轻摆间带出抹雨后新荷天然之美。
散弥漫,只余洁净天水冲去这世间污秽,长久来闷热,渐渐消弭于无形。炎热许久,终于能睡个好觉……
这样雨密风骤,醒来却已是晴好天气。
服侍玄凌起身穿衣去上朝,复又躺下假寐会儿才起来。
晨光熹微如雾,空气中隐约有草叶芬芳和清新水气。
门乍开,却见陵容独自站在门外,面色微微绯红,发上沾满晶莹露水,在阳光下璀璨莹亮如同虚幻。
亦费心思量衣着,最后择身胭脂色绡绣海棠春睡轻罗纱衣,缠枝花罗质地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,都是玲珑浮凸浅淡金银色泽。整个人似笼在艳丽浮云中,华贵无比。只为衬托陵容“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”。
陵容像二月柔柳上那最温柔抹春色,则是天边夕阳下最绮艳带彤云。
艳则艳矣,贵亦无匹,只是在盛暑天气,清新之色总比靡艳更易另人倾心。
这是个宁好夏日清晨,凉爽风吹拂着微微带来荷叶芦荻清香。天空碧蓝澄澈如方上好琉璃翠,绵白云是轻浅浮梦,蝉鸣稀疏,凤凰花开得如满树轻羽般在风中轻轻招摇。
如何看这切,都是这美好。
微觉诧异,道:“怎这样早就过来?身子好?”
风吹过,地残花落叶,萧疏却鲜艳到颓靡。浮光霭霭,阳光透过树叶斑驳落在陵容身上,明昧如梦如幻般。
她扬起脸,露出极明媚温婉笑容,盈盈行个礼,道:“陵容从前意孤行,如在病中,今日久病初愈,终于神志清明,茅塞顿开。”
会意微笑,伸手向她,“既然病好,就要常来坐坐。”
她雪白段藕臂伸向,微笑道:“陵容费几天功夫才用姐姐赠与素锦绣成此物,特来拿与姐姐共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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