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巷两侧都设有路灯,每座路灯有人多高,石制基座上设铜制灯楼,以铜丝护窗。永夜照明,风雨不熄。此时正有内监
含笑道:“公公服侍皇上劳苦功高,在宫中又见多识广,最能揣摩皇上心思。”故意顿顿,“皇上既是赐她自尽,就是死。死你差事便也,谁会追究是自尽还是别。”
李长低声道:“小主意思是……”
“余氏在宫中全无人心可言,没有人会为她说话,如今皇上又厌恶她。”话锋转,问道:“昔日下令殉葬嫔妃若不肯自己就死该当如何?”
李长何等乖觉,立刻垂目,看着地面道:“是。”
“公公比更明白什是夜长梦多。断她,皇上也桩心事。”
,唇边笑意更深:“除夕之夜倚梅园中,‘逆风如解意,容易莫摧残’,你可还记得吗?”
余氏脸上渐渐浮起疑惑神情,继而被惊恐替代,厉声尖叫道:“是你!竟然是你!”她伸开双臂纵身扑上来,声嘶力竭喊:“那日人是你!竟然成也因你,败也因你!”
侧身闪,向槿汐道:“如此无礼,给掌嘴!”
余氏扑个空,用力过猛扑倒在地上,震得尘灰四起。槿汐二话不说,上前扯起她反手狠狠两个耳光,直打得她嘴角破裂,血丝渗出来。
见余氏被打得发愣,示意槿汐松开她,道:“你获宠手段本不磊落,更是应该小心谨慎守着你本分,可是你三番五次兴风作浪,还不懂得教训变本加厉下毒谋害,怎能轻饶你!”
李长躬身恭敬道:“奴才明白。奴才恭送小主。”
微微笑,携浣碧槿汐慢慢出去。身后传来余氏尖利咒骂声:“甄嬛!你不死在手里,必定会有人帮结你!你必定不得好死!”她狂笑凄厉如夜枭,听在耳中心头猛地刺,只装作没听见继续向外走。
浣碧恨道:“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。”
淡淡道:“死到临头,随她去。”
去锦宫外暮色掩映,有乌鸦扑棱棱惊飞起来,纵身飞向远树。冷宫前风仿佛分外阴冷些,浣碧槿汐扶上肩舆路回宫。天色越发暗,那乌黑半面天空像是滴入清水中墨汁,渐渐扩散得大,更大,点点吞没另半面晚霞绚烂长空。
她失魂落魄听着,听不能饶她,忽地跃起向外冲去。李长眼疾手快把把她推回里面,她发疯般摇头,叫嚷起来:“不死!不死!皇上喜欢听唱歌,皇上不会杀!”边喊边极力挣扎想要出去。干内监拼力拉着她,闹得人仰马翻。
招手示意李长过来,皱着眉低声道:“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,皇上心烦,皇后头风又犯,不能任着她闹。”
李长也是为难:“小主不知,皇上是赐她自尽,可是这疯妇砸药酒,撕白绫,简直无法可施。”
问道:“李公公服侍皇上有许多年吧?”
“回小主话,奴才服侍皇上已有二十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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