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庄嘴唇微微动,似乎想说什,终究没有说出来,只是默默。
华妃揉揉太阳穴,道:“早起来给皇后问安,又说这会子话,真是乏。回去罢。”说着扶宫女肩膀,行人浩浩荡荡路穿花拂柳去。
眉庄见华妃去远,脸扬,宫人们皆远远退下去跟着。眉庄看着华妃离去方向幽幽叹口气,“她终于也忍不得。”携手,“起走走罢。”
眉庄手心有凉
在旁听只作不闻,向眉庄道:“惠嫔近来也清闲很,不知有没有空替本宫抄录卷《女论语》(1),也好时时提醒后宫诸人恪守女范,谨言慎行。”
眉庄顺从道:“娘娘吩咐,妹妹怎会不从。只不知娘娘什时候要。”
华妃以手抚下脸颊,似乎是沉思,半晌方道:“也不急,你且慢慢抄录。本宫若是要自会命人去取。”说着看看眉庄道:“惠嫔似乎清减些,可是因为皇上最近没召你缘故。”
眉庄大窘,仍维持着仪态道:“华妃娘娘见笑,不过是冬日略微丰腴,如今衣裳又穿得少才显得瘦些罢。”
华妃轻轻笑,丽色顿生,徐徐道:“原来如此。惠嫔与莞嫔向交好。本宫还以为这厢莞嫔圣恩优隆,惠嫔心里不自在缘故呢。”说着又向道:“莞嫔聪敏美貌,得皇上眷顾也是情理中事。”她话锋转,“旁人也就罢,莞嫔既与惠嫔情同姐妹,怎忘专宠之余也该分杯羹给自己姐妹,要不然可是连管夫人和赵子儿(2)也不如。”
华妃话中机锋已是咄咄逼人。不知眉庄是否也因得宠缘故生不满,不由得抬眼去看她,正巧眉庄也朝看过来,两人互视眼,俱知华妃蓄意挑拨,彼此顿时心意然,温然笑。
眉庄淡淡笑道:“娘娘让妹妹抄录《女论语》是为训示六宫女眷,妹妹又怎能不知嫉妒怨恨为女子德行之大亏。眉庄虽无才愚钝,德行却万万不敢有亏。”
华妃道:“你虽然德行无亏,难保别人也不是如此。本宫在宫中多年,人心凉薄反复无常事看得也多。”
话中句句意有所指,眉庄尚未来得及反应,亦微笑道:“多谢娘娘提点教诲。娘娘既让姐姐抄录《女论语》训示后宫众人,为就是防止后宫争宠招惹事端。娘娘用心良苦,妹妹们恭谨遵奉还来不及,怎还敢逆娘娘意思而行呢。何况……”看着华妃鬓边轻轻颤动金凤珠钗道,“吕后凶残,戚妃专宠,管夫人与赵子儿均下场惨淡。如今皇后与华妃贤德,高祖后宫怎能与朝相比。”
华妃唇边笑意略略凝,丽贵嫔察言观色,上前步立即要反唇相讥。华妃眼角斜斜飞:“贵嫔今日话说不少,小心闪舌头。”丽贵嫔闻言,只得忍气默默退后。华妃转瞬巧笑倩兮:“妹妹话听着真叫人舒坦。”说着目光如炬瞧着眉庄,“惠嫔与莞嫔处得久,嘴皮子功夫也日渐伶俐,真是不可小觑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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