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求过森德琳,说‘你摸下’——但是她嘲笑,之后那些顺口溜就开始往脑子里涌——”
“不!不是问你森德琳。”波皮尔说。“是谁告诉纳粹分子孩子们藏在那里?”
“没法忍受回忆这件事。”
“你只需要再忍受次就够。这个能帮你回忆起来。”
医生又往路易静脉里推点药,之后揉着他胳膊,让药尽快地溶进血液里。
“那你就是要都带走。们会把他脑袋夹在他胳膊下面。其他人现在在隔壁。”
这是间用白石灰粉刷房间,高处装着带铁栏窗户。路易·费哈被捆绑着躺在张轮床上,头顶上电灯发出刺眼光。
费哈身下是块可倾斜木板,也就是断头机上活动桁架。他胳膊上画着个IV。
波皮尔督察站在轮床边上。低头和路易·费哈轻声说着什。他伸出手来遮在费哈眼睛上,给他挡住电灯发出亮光。监狱医生往那个IV上面插支皮下注射器,之后注射少量澄清液体。
汉尼拔进去时候,波皮尔没有抬头。
夜晚时分,巴黎下起绵绵细雨,鹅卵石路面亮闪闪。店主们准备关门,他们把排水沟里雨水引走,好把卷起毯子放进去。
医学院车上小雨刮器是靠歧管真空[1]助动,因此在开往桑德监狱并不远段路上,汉尼拔不得不经常松开油门,让雨刷把挡风玻璃刮干净。
[1]歧管真空:指进气歧管内真空,即汽缸在进气过程中所产生真空。
他把车倒着开进监狱大门,开到院子里。岗亭里警卫并没有出来指挥,汉尼拔只得把头伸出车窗看路,微凉雨水落在他后脖子上。
在桑德监狱主过道里,巴黎先生助手示意汉尼拔到行刑室去。他围着油布围裙,因为要给人砍头,所以把新买礼帽也用块油布盖上,还在断头机前自己站地方竖起块防溅挡板,以便更好地保护鞋子和裤脚。
“路易,你必须记起来。克劳斯·巴比把孩子们
“记起来,路易,”波皮尔说,“要你记起来。”
路易斯转动着眼珠,下子就看到汉尼拔。
见汉尼拔来,波皮尔抬起只手示意他不要过去,然后弯下腰,靠近路易·费哈流着汗脸。“告诉。”
“把森德琳尸体装在两只袋子里,然后用犁耙压在上面,之后就想起别人为嘲笑编那些顺口溜——”
“不是问你森德琳,路易。回忆起来。克劳斯·巴比把孩子们用船运到东边,是谁告诉他孩子们藏在那儿?要你回忆这个。”
断头机旁边放着只长形柳条篮,内壁包着锌皮。这样,砍完头之后,就可以把尸体直接翻进去。
“这里没有麻袋,是监狱长命令。”他说。“你得用这种篮子,用完再拿回来。你要把它装上车拉走吗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你不先量下看看带走尸体哪部分吗?”
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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