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逮捕他,是把他送到那
“那就过来吧。”汉尼拔推着轮床走在走廊里。咔嗒声更响,可能是轮子轴承发出来。
波皮尔拉开实验室双开式弹簧门。
正如汉尼拔预料那样,弗雷纳行刑队在犯人胸·部留下大面积枪伤使其体内血都流干,尸体已经可以直接放进尸缸。本来这项工作可以缓缓再做,但汉尼拔很想看看波皮尔在尸缸房里看起来会不会更加不像路易斯·乔丹,还有他红润面色会不会受到那里环境影响。
尸缸房是间光秃秃水泥房,就在实验室隔壁。他们推开装着橡胶垫双开门走进去。地上固定着只直径十二英尺圆缸,里面盛着甲醛液,缸口用锌质盖子盖住。盖子上有组固定在钢琴用铰链上小门。房间角,焚化炉里焚烧着白天解剖过器官,此时烧是些耳朵。
台链式起重机悬在尸缸上方。每具尸体都贴着标签,编好号,用吊链绑着固定在尸缸内壁条状物上。墙上装着只大风扇,扇片上落满灰尘。汉尼拔打开风扇,又掀开尸缸沉重金属门。他把刚送来尸体贴上标签,又绑在根吊链上。起重机提起尸体,旋转着慢慢放进甲醛液中。
解剖图集《人体构造》是维萨里著作,它原始木刻版本在二战期间毁于慕尼黑。对于杜马斯博士来说,那些木刻图就如圣徒遗物般。他把悲伤和气愤化为力量,想要编纂本新解剖图集,并且希望它能成为从维萨里《人体构造》诞生至今四百年中首屈指解剖图集。
杜马斯发现,用手绘图画阐释解剖学比用照片好。在解释较为模糊X光片时,手绘图更是必不可少。杜马斯博士是杰出解剖学家,但并不是艺术家。非常幸运是,他自从看汉尼拔小时候画青蛙起,就直关注他发展,并且为他作保,使他获得医学奖学金。
傍晚时分,汉尼拔待在实验室里。白天,杜马斯教授在课上做内耳解剖,让他把解剖图画下来。此时他正在黑板上画耳蜗骨五倍放大图。
汉尼拔等待着弗雷纳行刑队送尸体来。夜铃响起,他找张轮床,路沿着长长走廊推到夜间使用门前。轮床只轮子在石头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声音,汉尼拔在心里哼着曲子应和。
站在尸体旁边是波皮尔督察。两名救护车随员把软塌塌、流着尿尸体从担架上转移到轮床上,之后把车开走。
“您是和这尸体起从弗雷纳来吗?”汉尼拔问道。甲醛液开始冒泡。
“是。”
“您去处决现场看?”
“对。”
“为什呢,督察?”
紫夫人有次说波皮尔长得像英俊男演员路易斯·乔丹,这让汉尼拔很是恼火。
“晚上好,督察。”
“想和你谈谈。”波皮尔督察说。汉尼拔觉得他无论怎看都不像路易斯·乔丹。
“您介意边干活儿边和您谈吗?”
“不介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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