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尼拔弯腰鞠躬作为回应,这是父亲教给他。房间里点着香,他看见缕蓝色烟从窗前掠过,就像远处群飞鸟。紫夫人拿着支花,前臂上蓝色血管隐约可见。她耳朵在阳光照耀下变成粉红色。千代在扇屏风后面弹着古筝,乐声轻柔。
紫夫人请汉尼拔坐在自己对面。她嗓音亲切低沉,说话时带着些西方语言里没有发音。对于汉尼拔来说,她话就像是风铃随意奏出曲子。
“如果你不想听到法语、英语或者意大利语,们可以用些日语词,比如说kieuseru,就是‘消失’意思。”她将支花花茎摆好,然后把目光从那些花上移开,转到汉尼拔身上。“广岛毁,属于世界瞬间灰飞烟灭。而你世界也被夺走。现在世界需要们去创造——共同创造。就从这刻,从这个房间开始。”
她从身边小垫子上又拿起几支花,放在桌上花瓶旁边。汉尼拔听见挤在起叶子沙沙作响,还有紫夫人递花给他时袖子发出轻柔声音。
“汉尼拔,你觉得把这些花怎样插最好看?随你怎插。”
汉尼拔起得很早,他用床头柜上碗形容器和水罐洗把脸。水里还漂着片小羽毛。对于昨天晚上发生事,他只有点模糊而混乱记忆。
他听见身后传来纸张在石地板上滑动声音,有人把只信封从他房门下塞进来。里面是封短柬,还贴着条退色小柳枝。汉尼拔双手握着,把它凑到眼前,开始读起来。
汉尼拔:
若能在未时(法国上午十点)来会客厅见,将不胜开心。
紫式部
汉尼拔看着那些盛开花朵。
“你还小时候,你爸爸给们寄过几幅你画画。你审美眼光不错,很有发展前途。如果你比较喜欢把自己想法画出来,就用你旁边便笺本画吧。”
汉尼拔想想,挑出两支花,又拿起刀子。他看到是窗子弧线,还有烧茶时壁炉那里用来挂茶壶弯曲部分。他将花茎切短,然后把花放进花瓶,摆出种和插花整体布局以及整个房间都十分协调形状。之后,他把切下来花茎放在桌子上。
紫夫人似乎很满意。“啊,们可以把它叫做moribana[1],倾斜剪枝方法。”她又将支很轻牡丹放到
会客厅门关着,十三岁汉尼拔·莱克特头发用水梳得服服帖帖,站在门外。房间里传出琴声,但乐曲并不是他在浴室外听过那首。他敲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
他走进个兼有工作室和会客厅特点房间,窗边放着只刺绣用绷子,房间里还有个写书法用画架。
紫夫人坐在张矮茶几旁边,她头发高高盘起,用乌木发夹固定住。插花时候,她和服袖子会发出沙沙声音。
各种文化中得体礼仪在这里融为体,找到共同意义。紫夫人缓慢而优雅地朝汉尼拔点头致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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