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洵不知道哪里出错,他也许知道,却不愿意去正视。他想,他还是信任阿楚,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谁背叛他,阿楚都不会。可是正是因为如此,他才更加不想将她留在军中,不想让她和西南镇府使过多接触。世事总是会变,即便你没有这个想法,其他人,其他事,也会推着你,驾着你,驱赶着你去走这条路。他害怕有朝日,立场将他和她摆在对立位置,而当他们身后都站着批支持者时候,他们就无法退却。
阿楚是个出色军事家,但却不是个出色政治家,政治上有多黑暗,她是永远也不会明白。而他要
王朝取代另个王朝,所有她曾经设想都在朝着另个轨道前行,而她,却还在无耻欺骗着那些善良百姓,鼓励他们重建家园,鼓励他们积极从军,鼓励他们奋勇杀敌,他们抛头颅洒热血血战沙场,以为自己是在为自己后代子孙建立个不样时代,然而到头来,也许只是白白牺牲,这些纯朴百姓,他们是在打场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战争,而他们,却毫不知情。
每当想到这里,楚乔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,个彻头彻尾大骗子。
不知道梁书呆有没有来到燕北,若是他来,会不会觉得楚乔欺骗他呢?
她静静靠在案头,头抵在书卷上,有些累,烛火幽幽闪烁着,不时爆出丝烛火,切都是那样安静,她恍惚间,似乎就要睡去。
燕洵已经站在帐外很久,得知楚乔提前天到,他连夜骑着马只带二十多名侍卫就回到大本营。在目前这种形势下,这样做法显然是很不理智,如今想要他命人实在是太多,不止是大夏和犬戎,甚至还包括燕北,包括他这些表面上忠心耿耿臣子们。然而,想见她面心愿太过于迫切,让他难得失去回理智,可是路狂奔而来,站在她帐前,他却不敢走进去。
威慑天下燕北之王,在燕北岌岌可危情况下就敢带着人马冲进大夏腹地燕洵,此刻他却畏惧于座小小帐篷,连走近都觉得是种奢求。
尹嬷嬷回来说,阿楚听闻婚事,高兴喜极而泣,跪在地上大声谢恩。他知道,那是老人家说出来哄他开心,阿楚这样人,怎会当着她们面喜极而泣?怎会跪在地上对他谢恩?他们在起这多年,他几乎都可以想象出她听到这切时表情,她定会淡漠坐在那里,听着老嬷嬷喋喋不休,静静不发言,目光飘忽望着你,好似在听,又好似没在听,然后在嬷嬷说完时候轻轻点下头,说“知道。”
对,就是这样。
燕洵在脑海里模拟那个场景,身侧是还没来得及合上书卷和文谍,桌子上有已然冷掉茶水,她穿着家常棉布衫,坐在椅子上,长发披散在两侧,漠然好似切都和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。
虽然,那是他们婚事,是他们在真煌时候,就幻想过无数次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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