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罩团氤氲白气,忽向花生招手道:“乖徒弟,过来。”花生抹着泪,没好气道:“干嘛?”九如道:“问你,你是不是和尚好徒弟?”花生点点头。九如道:“是就好,天色将明,卯时也到。为师喝酒,须得小憩片刻,运功疗伤。大天王寺是去不,你既是乖乖好徒弟,那就替为师走趟,会会那些密宗高手,免得被人说老和尚言而无信。”花生吓跳,他生平最不爱与人争斗,再想起瘦、胖喇嘛,更有说不出害怕,摇头便道:“俺打不过,俺不去。”九如怒道:“你还做不做徒弟?”花生道:“做!”九如道:“那你去不去?”花生道:“俺不去。”九如听他答得如此爽利,微觉诧异,心念转,叱道:“那好,你若不去,和尚也不认你做徒弟。”花生目瞪口呆,脸色时红时白,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。九如硬起心肠,闭目不理。花生呆立半晌,神形恍惚,转出门外,他丢晓霜赵呙,又被梁萧责骂,心中已是说不出难过,此刻再被师父逼上绝路,不由得悲从中来,蹲在巷子角,呜呜咽咽哭起来。
正哭得伤心,忽觉有人走近,花生泪眼迷糊,抬头看,却见梁萧正望着自己,便哽声道:“梁萧,对不住。”梁萧摇头道:“才对不住,方才不该骂你。”伸手将他搀起。花生听他说,心里略略好过些,转过身子,低头便走。梁萧道:“你去哪儿?”花生道:“俺去大王寺。”梁萧道:“是大天王寺,你名字都记不住,还去做什?”花生汗颜道:“对,对,大天王寺。”心里默念几遍,牢牢记住。
却听梁萧又道:“花生,你说,咱们算不算兄弟?”花生道:“怎不算。”梁萧道:“那你可否记得,当日你在海船上结拜时曾说过,要共当患难,共享欢乐?”花生早将誓言忘到爪哇国去,经梁萧说,方才记起,懵懂点头。梁萧叹道:“既然共当患难,要去大天王寺,又少得哥哥?”他仰望天际明月,冷笑道,“况且,也想瞧瞧,那帝师八思巴究竟有什不起能耐?”
花生道:“可是晓霜……”梁萧摆手道:“那人若是冲来得,迟早都会现身。倘若晓霜有个三长两短,天下间只怕从此不得太平。”说着眸子里透出浓浓煞气。花生瞧得打个寒战,赶忙搭下眼皮。梁萧戴上阿修罗面具,郑重地道:“花生你记住,你朝是兄弟,终生是兄弟,无论如何,都不会丢下你不管。”花生听得这话,不禁心如火烧,热血沸腾,大声道:“对,朝是兄弟,终生是兄弟。”二人相视眼,前衍尽释,齐声大笑,披着星辉月华,向着大天王寺走去。
长街十里,空寂无声,白露如霜,清辉泄地。城头戍卒歌声苍劲洪亮,冲天而去。两人抵达大天王寺外,已是寅卯之交,寺内宝炬流辉,亮如白昼。寺前却是空旷无人。寺门闭得正紧,两座千斤石狮并排搁在门前,将大门拦死。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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