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，慢吞吞向远方游去，最末
头，身边伴着两头圆头圆脑
小鲸。梁萧喜道：“鲸大婶！”巨鲸母子听到呼唤，又转过身子，绕着楼船转
周，尖声呜叫，梁萧虽然不尽明白，却也听出辞别之意，心知此番作别，再无见期，不觉胸中痛，张口长啸，啸声激越，在云天中回旋不绝。巨鲸也发出长长鸣声，节律宛然，充满生机，正是那支鲸歌。
这人鲸，或啸或歌，彼此唱和，久久不止。忽然间，梁萧罢住啸声，望着巨鲸母子沉入海底洪荒，蓦地声不吭，转回舱内。二女知他心中难过，也伴他默默坐下。沉默片刻，梁萧发令启程，此时风向鸡已折，但幸喜日挂中天，梁萧在甲板上立起根木棒，作为日晷，从日影之中推算航向。他经此劫，对这茫茫大海生出敬畏之心，只怕风浪不期忽至，便将众人分作两班，昼夜兼程，白日为花生，人夜为自己与柳莺莺，轮流推动水车。
赵呙受足惊吓，事后定下心来，意疲神倦，草草吃喝些，便沉沉睡熟。这觉睡到次日凌晨，方才醒来，他小孩心性，兴致既好，再也无法安坐，将花晓霜闹醒，缠着她出舱走动。二人踱出舱外，只见玉宇澄净，星光明灭，钩明月西坠，照得楼船通体如雪。忽而阵海风吹来，又咸又湿。赵呙只觉鼻间发痒，忍不住打个喷嚏，忽听船尾传来柳莺莺笑声：“呙儿你醒
？”赵昌心中欢喜，溜小跑奔过去，花晓霜怕他不慎落海，匆忙跟上。二人转到船尾，只见柳莺莺与梁萧相对而坐，梁萧正低头摆弄堆方形木板。赵呙笑声：“叔叔。”坐到他身边，梁萧抚着他头，笑道：“小懒虫，睡得香？”赵呙点头直笑，望着地上木板，奇道：“叔叔，这是什呀？”梁萧笑道：“猜出来算你厉害？”赵呙挠几下头，噘嘴道：“
可猜不出来。”转身道：“霜阿姨，你知道吗？”晓霜正与柳莺莺拉手说话，闻言笑道：“这该是牵星术吧。”柳莺莺抚她脸蛋，低笑道：“还是你聪明，猜就知；可什都不知道，就会看他瞎摆。”花晓霜脸红，道：“也只知大略，不知究竟。”赵呙瞪大眼睛，奇道：“什叫牵星术？”花晓霜道：“听说这是夜里航行时，海客们辨别航向法子。方木板叫作牵星板，共有十二块，最大块长八寸，边距依次递减二分，故而最小块仅二分来长。嗯，至于这个小石块，叫做缺刻石板，四面缺刻。用得时候，只须在夜空里对准北极星，手执木板中部，手臂伸直，木板上为北极星，下方是水平线。如此这般，以十二块木板及小石板替换计算，便可算出咱们身在何处。但至于具体算法，却不知。”赵呙听得糊涂，眨巴两眼，望着梁萧，梁萧道：“待你大些，再教你。”
花晓霜笑道：“呙儿，叔叔算学之精，天下无双，他肯教你，可是你福气。”柳莺莺摇头道：“这些古怪玩艺有什好学？呙儿，你还是学武功罢，学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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