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四人启程南行。梁萧与柳莺莺大吵回,负着行礼,闷头走在前面。柳莺莺见梁萧不理,伤心难过,气无处发,便寻花生不是,动辄拳打足踢,哪知小和尚身似铜浇铁铸,挨上三拳两腿,他只是呵呵傻笑;柳莺莺却觉手脚疼痛难禁,时无法可想,满腹怨气又落到花晓霜身上,仇恨更深层:“即便梁萧恨辈子,也非弄死你不可。”
走走停停,行二十余日,进入江西境内,果然是千村荒芜,鸡鸣不起,荆棘丛生,中有白骨;元军固然如狼似虎,四方横行,大宋败兵也化为流寇,白昼蜂起,到处劫掠,梁萧纵有冠军之勇,但杀退批,又来拨,也觉不胜其烦。有时行走数十里,不见人烟,入夜里,则四面寂寥,只闻啾啾悲风,仿若万千鬼哭。
这日,四人经梅岭进人两广境内,又遇上大群难民,伤病甚众,待得救治完毕,携带药材便已耗尽。花晓霜挎上药篮药锄,道:“萧哥哥,去山里瞧瞧,看有什草药?”梁萧道:“陪你去吧。”花晓霜点点头,还未动身,便听柳莺莺冷笑道:“就这去?”梁萧知她心意,只得道:“你也来吧!”柳莺莺轻哼声,背着双手,跟在二人身后;花生独自留下,照看行礼。
三人在山间行走阵,花晓霜举目四顾,忽见前方山崖之上,生着丛株草药,喜道:“先采这个,只要叶子和果实。”梁萧当即爬上,以镰刀割下,柳莺莺瞧着眼生,问道:“这是什?”梁萧摇头道:“也不认得,晓霜,你来说。”柳莺莺只是撇嘴冷笑,花晓霜迟疑道:“这草叫做‘王不留行’。”梁萧奇道:“好怪名字?”花晓霜道:“这种草药有行血之功,配药服下,能使血流畅行,就算皇帝下令,也阻止不,故而得这个美名。”梁萧听得这话,不由忖道:“做人何尝不英如此?认定好事,就当尽力而为,以帝王之尊也不能阻拦;若遇上可恶之事,就算刀斧相加,也当全力制止。”他边想边走,山路渐狭,草药越发多起来,形形色色,错杂共生,花晓霜惊喜不胜,边走边采,循着药草行出里,药草不减反增,更为茂盛。
花晓霜不由止步道:“萧哥哥,当真蹊跷,这多草药怎会长在起?季中草药,除寥寥几样,几乎全都有,难不成这些药是人家养?”梁萧道:“不过凑巧罢。”花晓霜道:“不对,有些药不该产在此地,川贝这种东西,就该是人为移植来。”梁萧知她医者之性,言不轻发,也不由心下生疑。柳莺莺冷笑道:“说不管用,再往前走,切自然分明。”当先便走,梁萧紧随其后,渐入深山,前方雾气也浓重起来。梁萧害怕彼此相失,与二人手挽着手,左手拉柳莺莺柔荑,入手温软如绵,不觉心怀怡荡,右手则挽住晓霜小手,纤柔微凉,宛若春水,又不由想人非非:“若能生世,执着二人之手,并肩而行,真是莫大福分。”
转念间,忽又气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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