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羊羽暗笑道:“这小子却不肯上当。要他答个‘活’字,便可大发利市,赚齐五六两点。”当即冷笑道,“小子,你还没想好?数到三,你再不猜出,便算是输。听好,……”梁萧脸色发白,仍没出声。
公羊羽笑道:“二!”正要道三,忽听有人冷冷道:“猜是活。”
那话声虽不响亮,但阴沉沉闷雷也似,震人耳鼓。公羊羽心头凛,侧目望去,只见萧千绝黑衣飘飘,卓立在块山石之上。
公羊羽脸色微变,哈哈笑道:“老怪物,怕是你猜错。”他掌力末吐,背后股腥风忽地猛压过来,公羊羽青螭剑反手刺出,顿听得虎吼如雷。就在他心神倏分当儿,萧千绝晃身抢到,挥掌按在阿术肩头,道内力透
翻上悬崖,半空中沉喝声,剑行“涣剑道”。涣者巽上坎下,宛若狂风吹雨,向公羊羽背后洒落。
公羊羽本是故意放他上来,见势笑道:“来得好。”抓住阿术背心,将他当作盾牌迎_上萧长剑。
谁知梁萧剑势不止,刷刷刷连六剑,剑身被他内力逼成弧形,每剑均贴着阿术鼻脸腰身掠过。诸将瞧得惊心动魄,齐喊道:“梁萧,你疯?”梁萧只不作声。他剑法拿捏精微,看似挥剑乱刺,但决计不会伤着阿术,只是不时绕过阿术身子,刺向公羊羽。阿术知他心意,是以剑锋掠过额际,也是目不交睫、面色如常。
公羊羽瞧他二人个超然自信,纵剑抢攻;个坦然受之,托以性命,以他生平自负,心头也掠过丝寒意:“元人有此将帅,无怪所向披靡。出剑者固然艺高胆大,但受剑之人任凭长剑加身、面色不改,更是得。”
他想到此处,忍不住起爱才之念,将阿术拉在旁,忽地伸指拈住梁萧剑尖,压弹。梁萧只觉股热流从虎口直蹿上来,半条手臂似乎被火烧灼般,匆忙收剑后跃。
公羊羽朗声笑道:“泰山崩于前,猛虎蹑于后,其色不变。你这鞑子元帅,定力倒也不错。好,梁萧,你二人个对个,再赌回,就赌这平章阿术性命。你胜,饶他不死,你败,须得自裁以谢。”
梁萧自知无法逼公羊羽放人,双眉挑,道:“好!先生请说!”阿术心头热,甚为感动。
公羊羽时兴起,立下赌约,话出口,又觉后悔:“今时不同往日,稍有不慎,大宋休矣。虽说当年立下誓约,不问大宋兴亡,但毕竟是气话。文靖那小子说得不错:朝廷无能,百姓何辜?今日此时,老夫决不能容这些鞑子大将活着走下山去。”
他心意已决,微微笑道:“好,你便猜猜,手里这平章阿术,是死还是活?”梁萧愣,心道:“自然是活。”
他正要出口,忽又惊悟:“不对,阿术死活,尽皆操于他手,自己有输无赢。猜活,他掌力吐,阿术没命,非得自尽;猜死,公羊羽若让阿术活着,而则非死不可。”想到此处,他不由怔在当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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