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萧弄诡,沿途连寻几个大夫,但人人都觉脉象不对,可就是说不出毛病在哪儿,吃药针灸,均不见效,反倒梁萧每次给他“看病”后,总要好上些。但过不多久,种难受消失,别种难受又生。史富通贪恋富贵,十分怕死,但觉周身不适,真当患不治怪症,性命操于梁萧之手,当即对他掏心掏肺,言听计从,更无丝毫违拗。
这日,押粮大军进入伏牛山区,距离襄樊不远,忽见右方出现两百来人车仗。梁萧看见,笑道:“史大人,前方似乎有人!要不要知会声?”史富通正躺在堆粮草上,听他这声叫唤,不觉心沉:“史死同音,他叫史大人,眼下可是不吉利。”想着悲从中来,眼圈儿红,涩声道:“好兄弟,你瞧着办好啦!咱恐怕挨不到襄阳啦。唉,常言道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你代转告万户爷声,说史富通出师未捷身先死,但挨到最末时,对史家可说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是以请他善待家里四个婆娘。好兄弟,给你说,除却家里四个,史某还有六个外室,二十顷地都在她们名下,这走,定被那六个贱人趁机占。你代给万户爷说,务必……务必要回来给两个孤苦孩儿呀……”想着阳世繁华就要从此别过,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。众军见他垂死之人却哭得中气十足,皆觉诧异。
这时,对面派来骑人马,驰到近前,问道:“阿里海牙大人叫来问,你们是押运粮草?”史富通惊,放开梁萧,嚷嚷道:“阿里海牙大人?哎呀,好兄弟,扶下来,扶下来。”众人见他忽又生龙活虎,俱是惊奇。哪知史富通由两个民夫扶,又显出娇弱之状,说道:“大人在哪儿?小人史格万户手下史富通。”
那传令兵见他怪模怪样,讶道:“你是这里头儿?”史富通忙道:“是呀,是百夫长。”那人将信将疑,道:“那好,告诉海牙大人。”说罢驰马而去。片刻工夫,那队人马奔来。当头人身着紫缎便服,头戴紫貂皮帽,鼻梁高高隆起,双褐黄眸子炯炯有神,不似寻常蒙古人,倒和土土哈有些相类。
那人得手下指点,打量史富通道:“你便是百夫长?”史富通有气无力地道:“小将史富通见过右丞大人,只是路上患重病,无法成礼,还望将军见谅。”阿里海牙讶然道:“既然生病,就该换人带兵,怎能强自支撑?你个人生死事小,失粮草可是大事。”史富通顿时哑口无言。
阿里海牙冷哼声,顾视众军,见梁萧与土土哈气宇轩昂,容貌不凡,心头喜,马鞭遥指道:“你们两个,给过来。”梁萧与土土哈对视眼,走上前来。阿里海牙道:“你们担任什职务?”土土哈道:“是寻常兵士,他是十夫长。”阿里海牙点头,对梁萧道:“命你暂代百夫长。”又对土土哈道:“十夫长之位,由你担任。”二人只得应。阿里海牙又问史富通道:“史格为何分军押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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