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都是六部首脑,还真够龌龊,”言豫津自顾自地摇头感慨道,“从什
倒也没去……杀人有什好看……”言豫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,“不过有朋友去,他从头看到尾,看那是清清楚楚,回来就全讲给听……你到底要不要听?”
“听啊,这大事,当然要听。”
言津豫顿时兴致更佳,眉飞色舞、绘声绘色地道:“据说当时在菜市口,观刑是人山人海,刑部全班人马都出动,监斩官当然是齐敏,他就坐在刑台正对面看楼上,朱红血签根根地从楼上扔下来,每根签落地后,就有颗人犯头掉下来。就这样砍啊砍啊,后来就轮到何文新,验明正身之后,齐敏正要发血签,说时迟那时快,你爹突然大喝声:‘且慢!’”
“你说谁?”萧景睿吓跳,“爹?”
“对啊,你爹,谢侯爷。他当时也在看楼上,叫停刽子手后,他问齐敏:‘齐大人,人命关天,你确认这人犯正身无误?’”言豫津学着谢玉口气,倒有七八分相象,“这句话问,齐敏脸色立时就变,只是箭已离弦,断无回弓之理,齐敏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绝无差错,喝令刽子手赶紧开刀。你爹刚叫句‘刀下留下’,辆马车恰在此时由巡防营护卫着闯到刑台旁,好几名营兵从马车里拖啊拖,拖出个人来,你猜是谁?”
萧景睿没好气地道:“何文新。”
“猜对!这个是真正何文新。可是他老爹和齐敏却咬口不认啊,非说这个才是假。你爹这时冷笑两声,又带出三个人来,是牢头、替死鬼中间人,还有个女,那女只哭喊两句,台上那假何文新就撑不住,突然嘶声大叫,说他不是死囚,他不想死……你想想看,周围挤得满满腾腾都是围观百姓,时哗然,场面那个乱啊,齐敏当时都快晕死过去。文远伯也来观刑,看刑部来这手,气得直跳,揪着何敬中和齐敏不放,闹着要面君。最后还是你爹有魄力,派巡防营大队兵马接管现场,倒也没失控。后来他们几个大人就连拖带扯地起进宫去,估计这阵子正在太和殿外等着皇上召见呢。”
这简直是以前听也没有听说过奇闻,萧景睿呆呆思忖片刻,问道:“你觉得真是何大人和刑部同谋干这件替换死囚事吗?”
“觉得是真。”言豫津压低点声音,“你爹是多谨慎个人啊,没有铁证,他最多密奏,不会当众整这出。吏部倒也罢,大约只有何敬中个人涉罪,但刑部……这次恐怕会被煮成碗粥呢。”
“这倒是,如果现在追查出以前还有同类型案子,齐尚书罪便会更重。”萧景睿喃喃应着,突然想起父亲前天晚上那高兴样子,现在看来,是因为抓到何文新……吏部和刑部都是支持誉王,这位最近顺风顺水王爷,只为这个案子就折伤两只臂膀,也够他疼上阵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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