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睿早上出门时曾去过次雪庐,但那时梅长苏似乎还没有起身,飞流
进侯府,角门外落轿,兄弟二人左右搀扶母亲出来。此时老侯爷与太夫人已逝,无须前去问候,所以莅阳公主直接吩咐回她日常起居正房。
顺回廊过侧院,沿墙栽种着水儿晚桂,此时花期未尽,尚有余香,莅阳公主略略放缓脚步,似在感受风中馥郁,清淡面上浮出抹笑容。恰在这时,有缕琴音逾墙而来,虽因距离较远,听不真切,但音韵清灵,令人陡生涤尘洗俗之感。
“这是何人抚琴?意境非凡啊。”
萧景睿仰首细听片刻,答道:“这是孩儿个朋友,姓苏名哲,受孩儿之邀来金陵小住休养,目前就下榻在雪庐。”
“娘是否想要见见此人?”谢弼忙问道。
礼佛时,或者是太皇太后要来小住日子,都会搬回去住上几天。
萧景睿与谢弼二人回来时,他们母亲就恰好正在公主府小住。
这日大早,两兄弟便遵从父命,前往莅阳府迎候。到达时候长公主銮轿已经备好,正停在侧门外。这两个人当然不需要任何通报,直接就进内堂正厅,迎面看见母亲已装束完毕,正被侍女搀扶着走出来,忙齐齐拜倒。
“起来吧。”莅阳公主微笑着伸手虚扶下。她向是个矜持守礼人,府中许多下人侍奉她多年,也未曾见过她有片刻失态。萧景睿多日未归,她尽管也十分挂念,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,只是多看他两眼,未曾急切地上前询问。
“爹爹命孩儿们前来护送娘回府。”谢弼在莅阳公主身边留时间更长,比起哥哥来显得要更亲昵些,但也远远不到寻常人家那样滚进怀里撒娇程度,虽然上前扶住母亲手臂,但态度仍然只能用恭肃来形容。
莅阳公主淡淡笑:“既是景睿友人,你们好生招待就是,何须见?”
“可是此处听不真切,不如孩儿请苏兄进内院,隔帘为娘亲抚琴如何?”谢弼建议道。
莅阳公主眉间略略蹙,但辞气仍然温和:“弼儿,这位苏先生来此是客,并非取乐伶人,岂能这样召来唤去?日后若有机缘,自能再闻琴音,若无机缘,亦不可强求。”
萧景睿乍听到二弟建议时,感觉与莅阳公主相同,心中有些不悦,但见母亲已经拒绝,便没再多说。谢弼本意自然也不是存心要失礼,只是从小习惯使然,总觉得母亲地位尊贵,喜欢谁琴便叫来抚上几曲就是,没有多想,结果受责备,不由满面通红。
到内院正房,莅阳公主靠着临窗设张长榻坐下,等下人们奉茶点都退出去后,招手让两个儿子到身旁坐下,这时气氛才没有那冷淡有礼,母子们开始闲话家常。
“景睿近来还好吧?”莅阳公主问道。
“劳娘亲挂念,孩儿切安好。”
“你们父亲上朝去吗?”
“是。”
这样几句对话后,母子三人便不再多说,出门上车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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