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睿定定神,抬起双眼迎视着谢弼,道:“二弟,你意思明白。只不过是众所周知游散在外,不必象你这样行事周到。既然现在已想到胡公胡婆可能还会遇到危险,又怎能当作不知道,听之任之呢?所以请二弟尽管离去,还是想留下去与他们再商量下对策。”
“还有什好商量?”谢弼跺着脚道,“若想要震慑住其他官府阻扰,有什办法会比你们两人亲自护送更好?可你要想清楚,与胡公胡婆同行走,这路无事倒还好,说明庆国公真不知情,到时他只会恼恨自己亲族作恶,不至于太记恨你们,但要是庆国公真卷身其中,指派都司兵马来截杀,你们亮出身份拦阻之后
力范围,说明柏业本人不仅对此事知情,而且对他亲族恶行是持袒护帮助态度。
在宁国侯府,虽然萧景睿年长岁多,但由于身世原因,他很早就表明不想继承侯爵封位,坚决让给谢弼。而且谢弼长成后,也确实比萧景睿更通晓政事,更善于处理外联事务。近两年,宁国侯谢玉已将大半事务移交给他,很多重要场合也让谢弼代他出席。在外人眼里,谢弼这位侯府世子,实际上已经可以直接代表谢玉。这样来,谢弼立场,和他需要考虑问题,当然就要比萧景睿和言豫津这样甩手公子哥儿要复杂得多。
梅长苏之所以没有在开始就提出庆国公有可能知情假设,只粗率地说个“借兵护送”方法,就是不想过早地逼迫谢弼表态。因为以谢弼周到细致心思,不用梅长苏说出来,他自己也很快就会想到庆国公庇护亲族可能性,那到福州这路上充裕时间,他就可以在没有受到他人意见影响情况下,仔细考虑方方面面问题。
梅长苏觉得,只有在经过认真思考之后做出决定,谢弼日后才不会后悔。
因为此时坐在福州府衙客厅上这三个人中,只有梅长苏能够确切地预料到,旦让那对平凡老耕农夫妇进入到金陵城内,就定会掀起让人始料未及大风波。
而宁国谢家在这场风波中所处位置,和未来将会得到结果,也许就取决于谢弼此时转念之间。
在足足沉默刻钟时间后,谢弼最终低下头,为难地道:“父亲向为人谨慎,且又与庆国公私交其笃,若只是惩戒其亲族所为还没什,若要将矛头直指庆国公本人,只怕会违逆父意。这桩事到目前为止,已是底限,请恕现在离开,你们之后再商议什,就与无关。”
梅长苏心中有些失望,但面上却分毫不露,淡淡道:“顾念世交情谊,这也无可厚非。谢二公子明哲保身,若要离去,等又有何理由阻拦?请您自便吧。”
谢弼沉吟下,却没有立即离去,而是深深地看萧景睿眼,虽然没说话,但眼中意思是很清楚,显然希望他也脱身事外。
与此同时,梅长苏眼角也暗暗地扫向同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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