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渐心中咯噔下,捧起茶碗,掩盖窘状,口中慢慢道:“刚刚不久。”他此时化身冲大师
他衣衫敝旧,土头土脑,别说府里仆僮,就是姨太太房里猫儿狗儿也比他瞅来顺眼些。时不论男女,纷纷流露不屑之色,陆渐心想正事,尚自不觉,又道:“想见丁大官人,烦请大哥通报。”
那男仆也不答话,只是冷笑,旁边人冷冷道,丁大官人忙得很,哪有闲工夫见人?再说丁家什地方,什蠢牛蠢马也能进?”
陆渐看出众人冷眼,心道:“这些男女只是家奴,登豪门,便也瞧不上寻常百姓。狗仗人势,莫过于此。”微沉吟,取出“财神指环”套在指上,拂衣袖。显出“明月流风之相”,众仆婢只觉眼前花,陆渐土气尽去,俊朗无匹,衣衫虽然敝旧,神韵却如遗世王孙,清贵高华,生平未见。
众仆婢不料转瞬之间,陆渐脱胎换骨,变人,无不惊怔失色。陆渐转碧玉指环,朗声道:“烦请告知丁大官人,财神指环主人求见。”
众仆僮面面相觑,其中人急忙奔入府内。过约摸盏茶工夫,门内脚步声大作,人尚未到,笑语先至:“谷爷,何事劳你大驾……”说话间,奔出名壮年男子,体格魁梧,面如冠玉,胸前部美髯,随风飘洒,他来到门首,左右顾望,目光落在陆渐指尖玉环上,眼里露出惊疑神色。
陆渐心知此人听财神指环,必将自己当作谷缜,可惜指环如故,人却已非,不由心中黯然,叹道:“阁下便是丁大官人?”那男子愣,拱手笑道:“区区便是丁淮楚,敢问阁下尊号?”
陆渐道:“姓陆,叫小陆便是。”丁淮楚忙道:“岂敢岂敢,请陆爷入府说话。”
二人并肩入府,沿途碧峰簇簇,怪石穿空,回廊九曲,柳暗花明,不似行走于闹市大宅,却似深入崇山峻岭,不时有艳姬美人穿梭往来,环佩叮当,曼妙如仙。陆渐看得皱眉:“城外饥民哀号,这些豪商却如此奢华,当真叫人心寒。”
“明月流风之相”显,举手投足,便有龙凤之姿、高华之气。丁淮楚雄躯美髯,华服峨冠,自命扬州魁首,风流雅士,但与陆渐并肩站,却无端矮半截。只觉这少年明明粗服乱头,通体却如明辉流荡,光照室,令人油然而生倾慕。丁淮楚生性多疑,陆渐自称指环主人,他心中原本十分怀疑,此时不觉怀疑尽去,好生叹服:“真名士自风流。此人风采,当今之世,只怕唯有谷爷足以比拟。”
入厅对坐,丁淮楚笑道:“陆爷什时候取代谷爷,做财神指环主人?”陆渐本想说:“暂且保存此环,并非指环主人。”但转念又想:“那些仆婢都如此势利,这些商人更不用说。若实言相告,只怕这丁淮楚心存轻视,不肯买账。受些羞辱也罢,若耽误千万饥民,岂非大大罪过。”他平生极少说谎,心中犹豫,欲言又止,忽抬眼,只见丁淮楚双眸子凝注自己,惊疑不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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