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滩上,个绝色女子赤着白生生脚,眺望大海,春山也似眉间愁意融
浓阴深处,凉热适宜,昏昏欲睡,所幸他内心深处感觉到有件要事未,每次行将入睡,忽又机灵震动,睁开双眼,苦苦支撑。
如此反复数次,忽听沈舟虚笑道:“足下且饮下这盅‘八味混元汤’,提提精神。”说话间,秦知味提来樽玉壶,将只瓷杯递到谷缜面前,壶口倾斜,股白玉似浓汤哗哗啦啦注入杯中。
谷缜神志昏乱,来者不拒,茫然捧起瓷杯,凑到鼻间嗅嗅。这本是他饮食习惯,吃喝前总要先闻闻食物气味,谁知这嗅,却觉那汤淡淡,点气味也无。谷缜不知“鼻识”已被“九窍香轮”封住,还只当那汤液用料奇怪,无香无臭,当即再无迟疑,气饮下。
汤入口,极鲜极美,谷缜正觉惬意,那丝鲜味倏地消散,化作无数异味,酸甜苦辣咸淡涩麻,八味交融,千奇百怪,无不极情尽致,由着他舌尖传遍全身,谷缜脑子里嗡声,有如神魂出窍,整个人都飘浮起来。这异感足足延续盏茶功夫,身子才由轻转沉,落回地上,嘴里却是木木,任何滋味也无。
忽听薛耳憨声道:“汤也喝,再听听这‘呜哩哇啦’,也能提精神呢。”谷缜心中越发恍惚,不觉忖道:“呜哩哇啦,什东西?”薛耳却不待他答应,走到对面,怀中抱着黑黝黝、暗沉沉乐器,两头尖细,中间鼓起,有弦而不类琵琶,有皮而不似金鼓,有孔却不像长箫短笛,总之不伦不类,古怪极。
谷缜心中好奇,想问乐器来由,不料方要张口,忽觉舌头僵直,竟然不听使唤。原来,秦知味盅“八味混元汤”,已封住他“舌识”。
薛耳自顾自拨弄起那面“呜哩哇啦”,只听阵轻吹细打,悠扬升起,有如龙笛吹响,但不阵,琴瑟鼓锣、箫号琵琶等等乐器声渐次加入进来,繁声汇呈,几个起伏,倏地化为许多不可思议奇响怪声,已不限于寻常音乐,大至风雨雷霆、征战杀伐,小至虫噪秋声、鸟语春风,粗细虽有不同,静心谛听,每种都能领略体会。
随那乐声,谷缜眼前棋盘生出剧变,原来平如镜,渐渐起波纹,好似煮沸般,烟霞汹涌,霞光流射,幻成绚烂七彩,随那音乐中境界,烟来云去,化为风云雷电,山水奇观,战场铁马,繁花飞禽……般般幻象只闪,旋又缤纷四射,化作团彩雾丽烟,这随生随灭,那团彩烟忽急速旋转起来,化作个霞光焕烂庞大漩涡,谷缜身不由主随那光芒飞速旋转,倏尔阵头晕,闭目下沉,待到再张眼时,四下景物,悄然大变:
百尺危崖,高耸入云,黑礁兀立,森如利剑,海水翻滚不尽,掀起滔天白浪,撞上礁石,迸作零珠碎雪,漫天挥洒。
“妈妈!”耳边传来个细嫩声音,谷缜循声望去,溜儿雪白沙滩,残月般嵌在宝蓝色海面上,随天远去,延伸无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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