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”,声叫喊,撕肝裂肺,“是冤枉,是冤枉,妙妙,你别走,是冤枉……冤枉……”
那叫声回荡四周,久久不绝,那人叫喊半晌,蓦地呜呜大哭起来。谷缜听到哭声,不知为何,心头悸动,仿佛四周均是冰冷潮湿石壁,倾压而来,让人窒息。刹那,孤寂、绝望如怒潮涌至,将他团团包围,谷缜胸中不平之气汹涌澎湃,来回冲荡。
“是冤枉,冤枉。”那人凄声厉叫,“谷神通……白湘瑶……你们瞧着……定会出去,定会出去……”那喊叫如野火经风,熊熊燃烧,又如狂飙扫过,激荡着谷缜整个身心。他胸中那股怒气随着叫喊声,亦是涨到极点,猛然间,他浑身激灵,明白过来。那叫喊人是自身,自身就是那叫喊之人,刹那,种种所见所闻掠过心头,男孩、小丐、少年,乃至于这幽
入就入,想救谁就救谁?”
冷面男子轻轻冷哼,不置可否。蓝袍男子腾地站起,扬声道:“敢请岛王下令,将此犯押入九幽绝狱,叶某以脑袋担保,任谁也休想将他带出岛去。”
冷面男子不防弄巧成拙,心中大怒,向着蓝袍汉子怒目而视。厅中静会儿,忽听居中男子叹口气,徐徐道:“湘瑶,你怎说?”他身旁个病容美妇叹道:“妙妙说得是,天刑不过是两日痛苦,九幽绝狱却是辈子苦事,想起来还要难受许多。依看,既不要天刑,也不要地刑,给他个痛快,岂不更好,倘若定要用刑,也是爽快些,免得想到他,大家心里难受。”
那金衣男子点头道:“夫人说得是,此人早死,大家也早早安心。”那宽袍男子摆摆手道:“他罪恶太大,刑罚断不可免,天地二刑,诸位举手表决,先是修罗天刑……”
说到这里,冷面男子、病容妇人、金衣男子逐举起手来。那宽袍男子又道:“如此说,其他三位,均赞成九幽地刑?”蓝袍男子瞥冷面男子眼,冷冷道:“天刑地刑原本差不多,各有各难受,但叶某就是听不惯有些屁话,偏要试试地刑……”
冷面男子喝道:“叶梵,你骂谁?”蓝袍男子两眼望天,冷笑道:“骂你又怎地?”冷面男子倏地站起,两人四目如电,凌空交接,厅中涌起股冰冷寒气。
宽袍男子挥手,站起身来,徐徐道:“三对三,添票,就用九幽地刑……”
话音方落,那少年凄声大笑,蓦地咬紧牙,盯着那宽袍男子,字字道:“谷神通,你不要后悔……”宽袍男子转过脸去,大袖挥:“带下去,明日上船,前往狱岛……”
那少年两眼血红,蓦地厉声叫道:“谷神通,你这个蠢材,谷神通,你不要后悔……”但却当不住两个力士用力拖拽,人渐远去,只余凄厉叫声,盘旋夜空,久久不绝。
倏尔晕眩又生,四方浓黑,不见五指,波涛细响幽幽传来,仿佛极远处便是大海,洪波涌起,鱼龙潜跃,然而四周却是黑洞洞,片死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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