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缜微微笑,忽道:“叶老梵,你这排场太过老套,怎不换个新?”叶梵打量他眼,微微笑道:“好呀,你说说,换什新?”谷缜道:“比方道,男人扮女人,女人扮男人,至于‘八骏迎君归’,却不防改为‘八骏骑人归’,人不骑马,马来骑人。”
众少年听,暗叫苦也,无不瞪视谷缜,露出气愤之色。
叶梵却是双眼亮,拍大腿,笑道:“你这猴儿,人虽可恶,鬼点子却不错。”说到这里,又生疑惑,皱眉道:
缜道:“怎不要马?”陆渐叹道:“无辜畜类,何苦让它随送命?”谷缜笑道:“说得极是。”回望姚晴,见她脸色惨白,紧咬下唇,不由笑道:“大美人,现在退出,还来得及呢。”
姚晴双颊血色涌,叱道:“臭狐狸再胡说,打你老大耳刮子。”谷缜哈哈大笑,迈步前行。陆渐瞧他背影,忽地叹口气。姚晴扯他衣袖下,小声道:“你害怕?”
陆渐摇头道:“怕是不怕,但这样处处受制于人,当真闷煞人。”说罢深深望她眼,摹地伸手握住她手。
姚晴芳心颤,双颊泛红,蓦然记起相识以来,陆渐第次主动来拉自己。霎时间,股暖意荡过心胸,颊上绽出温柔笑意,陆渐也报之笑,二人携手并肩,尾随谷缜而去。
又行二里,远处山前乐声大作,有如波涛夜惊,风雨骤至。萧管呜咽,笛声清扬,古筝慢如流水,琵琶乱如碎玉。其间叮叮错杂,仿佛有人击剑般。走得近,遥见山前空地上铺方波斯地毯,花纹艳丽,繁复耀眼,上置张矮榻,卧着名三旬男子,他眉目英挺,长发披落,丝袍蔚蓝如海,织有云龙戏鳌图,随他举手投足,丝光流转,龙游鳌戏,栩栩如生。
八名少年男女均各在座,鼓筝吹笛,拨弄琵琶,两名白衣少年举剑对舞,舞姿清妙,有如两只玉蝶,翩然来去。
陆渐寻思:“这蓝袍人当是叶梵。”想起松子毙马之事,心中有气,蓦地转身,抢到两名白衣少年中间,那二人恰好挥剑对刺,收势不及,眼看刺穿陆渐腰腹。
陆渐骈起食中二指,双手分,间不容发地捺住二人剑尖。“天劫驭兵法”原本得自“补天劫手”,并非要兵刃才能。“嗡嗡”两声,二少年长剑脱手,陆渐喝声起,手臂倏震,两道剑光冲天而起,凌空转折,如电坠下,两名少年转念不及,便听“噌噌”两声,长剑双双贯如鞘中。
这夺剑还剑,劲力之巧,拿捏之准,端地惊世骇俗。二少年瞪大眼睛,击剑姿势殊无变化,屈膝探身,光阴仿佛凝滞般。丝竹声也忽然消失,众少年男女望着陆渐,人人面无血色。
陆渐双手夺剑,两眼却不离叶梵,见他从头到尾,眼不眨,手不抬,悠哉悠哉,满脸笑意,不觉甚是困惑,心道这人要冷血无情,混不在意属下生死,要就是看穿自身武功,夺剑还剑均是意料中事,故而无须出手。念及此,他双拳紧卧,不觉沁出汗来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