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,不禁上前步,将“孽因子”拈在指尖。
南朝时,大画师张僧繇曾于寺壁上画龙,却不点睛。有人问之,张答道:“点睛必飞去。”时人固请点之,张僧繇只得答允,但点睛,雷霆大作,所画之龙当真破壁而飞。樊玉谦这路枪法法其意,“画龙”是虚,“点睛”为实,枪势乱舞,不过是乱人耳目虚招,点睛枪,才是夺人性命杀招。
此时败叶狂飞,枪如电滚,常人深处其间,势必神驰目眩,不辨东西。但陆渐以手代目,不为声势夺气,不为落叶障眼,木杖不离樊玉谦枪尖左右,有如大鹰攫雀,任那枪尖如何蹿高扑低,总是无法摆脱,更不要说使那点睛枪,点睛不成,画龙再是精彩,也不过是条死龙。
樊玉谦久斗无功,忽有变,化为路“天花乱坠”,枪花朵朵,忽东忽西,遮云弊日,漫天皆是。按理说,这般虚实不定枪法必然厉害,只可惜陆渐并不细看枪花,不论他有多少枪花,只寻他枪尖事。
“僧繇画龙”、“天花乱坠”虚招极多,颇耗内力,况且还要时时防备陆渐夺走兵器,故而饶是樊玉谦功力深厚,使得久,也觉得丹田渐空,筋力疲乏。不得已沉喝声,枪花骤敛,枪尖指地。陆渐木杖飘然指出,与那长枪交,忽觉那枪竟是纹丝不动。陆渐夺兵之法必要借引他人之力,故此樊玉谦长枪或是前送,或是后缩,又或是抖出枪花,陆渐均能因之夺下,但眼前这条长枪,却似生在樊玉谦身上,凝如刚、坚如石,不动如山,令陆渐空负神技,也觉无隙可乘。
樊玉谦汗水涔涔而下,呼吸慢慢促迫起来。这路“顽石点头”他其实并为练成,其实除创这枪法祖师,樊家也从无人练成过。樊玉谦虽是奇才,轻易练成前面四路,但这最后路,却始终半通不通,无法大成。顾名思意,“生公说法,顽石点头”,这路枪法含有极深禅机,禅门机用,要如如不动,要触即发,其中几微,莫可言道。
樊玉谦虽谙于枪术,但性子暗弱,留恋红尘,远谈不上什看破世情,立地成佛。偏这“顽石点头”出自禅道,机缘若到,不难瞬贯通,机缘不到,终生无望。故而他费尽心思,二十年来,也只能勉强练到“人枪合,如动不动”,至于应机捷发,却是不能。若不然,当年那强敌来袭,也必然做他枪下之鬼,不至于毁家灭门,浪迹天涯。
此时此刻,樊玉谦虽有顽石之势,却无法“点头”反击,不多时,他周身热气滚滚,汗水如小溪纵横,浑身衣裤均被湿透。
谷缜、姚晴瞧出便宜,双双露出笑意。陆渐也深知樊玉谦窘境,但他心地仁厚,素不愿强人所难,眼见樊玉谦面色由红转白,又由白转青,心知如此僵持下去,此人势必脱力而死。当下叹口气,后跃步,撤去木杖,道:“此战算做平手,你虽没输,也无法胜,你这般告诉令妹,算不算是个交待。”
樊玉谦倒退两步,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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