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渐也觉得不可思议,摇头道:“岂有此理?”谷缜笑道:“你不信?”放下小孩转回己屋,捧来纸素笺,笑道:“先瞧这个。”陆渐接过,笺白如雪,上书色遒劲字迹:
谷兄雅鉴:
人谓智有高下,运有穷
脑袋,忽而拧拧他粉嘟嘟小脸,忽而将他裤子扯下半截,待得小孩去拉,他又嘻嘻哈哈,转身就逃。那小孩不依,奋力追赶,挣得小脸涨红,满头是汗。谷缜见状,忽又转身,将他抱起,高高抛起,又低低接住,唬得小家伙又是尖叫,又是欢喜。
“阿晴你瞧,”陆渐不知何时走上前来,欣然道,“平淡之中,也有许多乐趣。”姚晴猝然而惊,心头空,呆呆:“有什乐不乐,这只臭狐狸,尽知道欺负小孩子!”
陆渐微微苦笑,瞧谷缜眼,忽道:“阿晴,你相信谷缜是冤枉?”
姚晴冷笑道:“这个大混球,冤不冤枉又有什分别?”陆渐摇头道:“这个分别可大。他若是冤枉,舍性命也要为他洗雪,他若真是十恶不赦,……”说道这里,嗓子堵,眼中闪过痛苦之色。
姚晴道:“臭狐狸躲在萃云楼,恰好也在,那些个名妓成天与他厮混,好得蜜里调油般。臭狐狸嘴里也是嘻嘻哈哈,说许多疯话,可是连几日,就所见,却不曾碰过那些女人根指头。萃云楼里龙蛇混杂,入内男子,不是大色鬼,就是伪君子,呆几个月,臭狐狸这样,还是第个见到。他对风尘女子尚能这样,又怎会害自己妹妹呢?”
陆渐大喜,将手拍,说道:“是啊,谷缜原本不坏,你何苦与他怄气呢?”姚晴怒道:“你就知为他说话。他不惹,何必理他,他若惹,为何轻饶……”
话音未落,忽听门外传来缕乐声,似笛非笛,宛转生情。姚晴偷眼瞧,却见谷缜正对着房门坐着,将小孩放在膝上,吹奏片树叶,吹罢曲,又笑着教那小孩儿。
姚晴蓦地疑云大起:“臭狐狸莫非知道在房里,故意堵着门,不让出去?”想着心中暗恨,转身对陆渐道:“待出去,你再开门,千万谨记,不许跟臭狐狸说来过。”不待陆渐答话,将身纵,翩然上屋梁,掀开瓦片,钻将进去。
陆渐莫名奇妙,眼见屋瓦掩好,才推门而出。谷缜见他,叫声早,笑道:“昨夜十分奇怪,听见你房里咿咿呀呀,好像是有人哭。”陆渐心怀鬼胎,面皮红,颤声道:“哪、哪里有人,你、你听错吧。”谷缜目不转睛,盯他半晌,忽而笑道:“若没有人,定是闹耗子,人哭听过,耗子哭却第次听到呢。”
姚晴远远听见,恨得牙痒,偏又无法反驳,心中郁闷极。忽听陆渐支吾道:“你、你这话不通,耗、耗子怎会哭?”谷缜笑道:“这耗子不只会哭,还会写字。”姚晴心中咯噔下:“难道将画像隐语写入《太岁经》,他也瞧见。”想到这里,双目生寒,心头涌起杀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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